一路上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还是靳焱森先打开了话题口子，“你在担心搞不定?”

“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三阴之地的化解，而是你们都能看到的那些神鬼，为什么我看不到呢？而且许小姐的问题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晕倒，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三阴之地的化解会不会影响到许小姐的病情？你容我再考虑考虑，或者是等明天看看医院的检查结果。”

靳焱森将何清芷送回了警局宿舍，然后准备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学长，你等等。“

“嗯？“靳焱森将火熄灭。

“这个给你。“何清芷摊开手掌将黑色避水珠呈现在靳焱森面前。

靳焱森眯了眯眼，饶是他不知道这是颗避水珠，也能看得出来这颗珠子价值不菲，而何清芷一个穷学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物。

“这是？“

“这是我，我师傅给我辟邪用的。你今晚在那里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带在身上防身，俗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可信无。“

本来靳焱森想说他不需要这样的东西，而且被一个小女孩馈赠这样的东西岂不是显得他特别无能，但是……

“好，我收下了。”他看着何清芷清澈的眼眸，话出口的时候却言不由衷了。那一刻的感觉很奇怪，比他晚上撞见了怪力乱神的杂碎还奇怪。

“嗯。那我先走了。”何清芷说完便转身了。

何清芷觉得今晚一定是撞邪了，刚才自己好像对靳焱森说了很多话，而且还是无关于工作上的。

何清芷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倒在了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学长？“何清芷接了起来。

靳焱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将刚才那颗避水珠摊开在手掌，给何清芷打了个电话，其实他并没有走远，就在警局宿舍附近。

“今晚没有月亮，可是你给我的珠子却很亮，所以，它是颗夜明珠吗？“

靳焱森不知道是不是今晚自己撞邪后变得有点不正常，不然为什么总是开口的时候都会言不由衷。他其实是想问何清芷睡了没有，他其实是想安慰游戏这个小女孩不要害怕不要紧张，如果她真的搞不定，他可以帮她搞定。

“……“

对着靳焱森有些没来由的话，何清芷的睡意也去了一半儿：“嗯，是很漂亮，就像月亮一样散发着清冷，洁白的光芒。“

何清芷想，如果如果靳焱森知道它还是一枚避水珠的时候，那肯定会更惊讶的。不过，这话何清芷不会主动说的。

“月亮本身是不会发光的，你中学地理没学好吧？”大抵是月黑风高夜，靳焱森心里的小恶魔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跑出来溜达了。

何清芷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对此，她表示自己是真的不太了解。可是，从来都是她踩别人痛脚，这次却就这么被人踩到痛脚，她心里一阵不爽。

“讨厌，讨厌，我说会发光就是会发光，就会，就会。”

“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靳焱森低沉的笑声。他几乎能想到何清芷此时的神态，没了平日里冷冽的气息，就如一个小女孩一般，错，她本来就是个小女孩，这样子才算是正常的。

何清芷心头一恼，脸色飞速变成绯红色，“你……”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忙完局里的事还要去许家，早点睡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恢复成之前低沉略有点冷冷的语调。

何清芷还想说什么，靳焱森已经挂了，她想怼回去的话还憋在肚子里，那滋味可叫一个酸爽。

哼，靳焱森，你给我记着！

这一天，何清芷似乎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沉寂多年冰封的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裂痕。

她挪了挪枕头，准备继续睡去，这时，微信语音通话又叫嚣起来。

能够用这种方式在大半夜骚扰她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语音接通之后，何清芷就听见语音那头的人兴奋地说道：“小阿芷，有没有想为师啊？”

她，能说没有吗？

这个老大不小的人呢，总是喜欢在她面前耍宝，却在别人面前清规戒律得跟僧侣似的。何清芷在接触了心理学这个学科后，层一度怀疑慕容彧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额，挺想的。”为了不被念的耳朵起茧子，或者被他又来个突然袭击，她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比较好。

“嗯，真乖。”对方似乎顿了一秒，“这次我回学校的时候听说你被警局借调走了，怎么样，过得如何？”

“还行吧。”她说的是实话，碰到了一个大案子，她没起到太大作用，却让她见识到了某个人的厉害，正想着，某个人冷峻的脸庞就闪现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