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黑子什么也没说,我还是不想空跑一趟。
我的心情极为不安,想得知答案的心蠢蠢欲动。
我对贺大娘说道:“贺不娘,能不能告诉容儿,你为何不能说话了?”
贺大娘的脸色深沉,神情复杂,很是为难,很不愿说出那段的回忆。
我很是着急,此次特来,不能什么都得不出。
我再次恳求的道:“贺大娘,你就告诉容儿,当年高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姨娘去世的那一夜到底是怎样?还有你能说说三姨娘这个人吗?”
贺大娘愣愣地望着我,她也许想不到我是来打听关于三姨娘的秘密,还有高府当年的事件。
这些事情,贺大娘也许永远都不想说给别人听,但我这么的来了,还不依不饶的问,她终于开口了。
不过还是打手势,他儿子在翻译。
我和游然都认真地听着。
不过游然猜疑的神态不只是看向贺大娘,还有我。
但他此时什么也没问,只是在静听着。
黑子继续翻译着贺大娘打出来的手势。
黑子说,高府的三姨娘达奚兰,一进高府便受到父亲的宠爱。
那时,贺大娘伺候在我母亲身边,从三姨娘来到高府后,父亲就很少再踏进母亲的院里了。
父亲每次总是夜宿在三姨娘的栖雁阁里,母亲从那时开始便忧郁沉闷,闷闷不乐。
这些贺大娘都看在眼里。
开始的一段时日,母亲脾性有些不好,总是拿贺大娘出气。
但后来母亲好像想通了,没有再乱发脾气,而且还主动和三姨娘示好,经常去三姨娘的栖雁阁里谈些家常。
不过三姨娘在高府两年都没有身孕,一直都呆在她的栖雁阁很少走动。
黑子说,三姨娘的性子很沉静,不是爱争宠的人,每次见到府内其他人都是微笑示人。
府中下人对三姨娘也很爱戴。
而且达奚兰和母亲一样,经常沉默寡言,不动声色。
那时的贺大娘是侍候在母亲身边的,有时母亲会带着她去三姨娘的栖雁阁坐坐。
母亲可能觉得达奚兰和她是一种性格的人吧,所以才和她亲近了点。
贺大娘说,她也看不出来,达奚兰对父亲是有爱还是没爱,反正见她对任何人都是不温不火的,和父亲相敬如宾的。
不过,母亲去窜门的时候,她会和母亲聊上几句。
我低垂头听着这些,贺大娘停下手势,愣了愣神。
我 抬眸瞅着她,脸上深疑的表情没有褪去。
游然很主动地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贺大娘添上水。
我继续等着贺大娘说说那夜高府发生的事情。
贺大娘知道推脱不了,又继续打着手势。
那夜高府进了贼后,三姨娘被刺,高府喧闹。
当时贺大娘在母亲的院里,听到喧闹声后,急急出来,就看到母亲不知从哪里回来,双手沾满血。
贺大娘问母亲出了什么事,母亲什么也没说,让贺大娘打盆水来,将她手上血给洗掉。
母亲责命贺大娘,哪也不能去,府里的热闹当没听见。
还要贺大娘向府里人说,母亲得了风寒,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
后半夜,母亲自己用冷水淋头,将自己弄病。
当时,贺大娘不知母亲这是为何,但她也没向父亲说出来,而是帮母亲隐藏她要隐藏的。
贺大娘说,府里进刺客的那一晚,我也掉进荷塘,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不过,幸好当时,府上路过一名隐士神医,把我救活了。
只是醒来后的我,有点犯痴,不爱说话,整天忧忧郁郁。
母亲就让贺大娘时刻在我身边照顾我。
说到这,我对母亲那夜到底出了什么事,很是好奇。
母亲为何会手上沾有血?
母亲肯定也遇到了什么,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那夜也遇到了那个贼人,狠心将我丢入荷塘。
贺大娘并不清楚母亲当夜的情况。
“真的不清楚吗?”
我反复地再次问道贺大娘。
贺大娘不再说起,只是摇头。
但我心里还是不信,贺大娘什么也不知,一定是不愿说。
我问道贺大娘,“那么你为什么后来离开高府了呢?还有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关于她的问题,贺大娘眼神迷离,思绪落寞,像是悲伤,又像是害怕。
良久她才再次挥打着手势,黑子继续翻译着。
她说,她犯了个错误,不能饶恕,母亲才让她离开的。而她的失声,是因为误食了有毒的东西,才不能说话的。
贺大娘没有说出任何有关她失声的事件,就这么寥寥几句。
而我无法平静,怎么也不相信。
给贺大娘留下一包银子,还给黑子留下我一块随身的腰佩,让他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出了贺大娘家后,我一直在思量她最后说的关于她自己的话,很是模棱两可。
我对游然道:“贺大娘说她自己的话,你信吗?”
游然摇摇头,道:“她像在掩盖什么,那肯定不是真相。”
我想的也是一样,贺大娘到底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她连母亲那日做假病情都说出来了,为什么她自己的就不愿意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