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睿拉着她在一首饰盒前停下,里面就躺着一根精细的白玉兰花簪,通体雪白,就花心处的花蕊是黄色的,让这簪子显得更为灵动。
“这个如何?唔不行,太素了。”严睿自问自答道。
李倾言倒觉得这簪子可以,只要是他挑的她都喜欢,两人移步到了另一边。
严睿一眼就瞧准了一根蓝水晶云花朵镂空金丝飞蝶簪,这簪子华贵耀眼,他倒是没有买过这一类的给倾言。
拿出盒子里面的簪子,帮她插在发髻上,原本就花白的头发,在这颜色艳丽的簪子的映衬下,倒有了别样的光彩。当然这是在严睿看来。
倾言看他的表情知道这根钗子他很满意,她也走到店子专门备着的镜子前,这一看簪子倒是光彩亮丽,就是自己的头发不太好看。
“这头发很好看,这簪子也适合你,富贵逼人,我严老板的妻子就该是戴着最出彩的簪子首饰。”严睿在她耳旁说道。
李倾言稍微一愣,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严老板。”将这簪子放在他手上又道:“那就这一根,我戴着你喜欢便是最好的。”
严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若这是在家,他早就将倾言抱起来在额间亲一口了。
两人又买了些别的东西,她也为他挑了腰带,可是严睿说不要,他就要她亲手做的,早前她做了几条腰带他现在还在用,只是现在她精力不太够,做事总是失神,现在手上那条还未做好。
时间过得越发快,这才到六月中旬,她的头发全白了,而严睿也将头发全都给染白了。
两人顶着张年轻的脸庞,却满头的白发,在这院子内并排坐着看着远处的景色,听着身边人说的话,闲聊着,他们都心知时间越发少了,可谁也没有提及。
严母在得知严睿将头发染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倾言的病没有治好,她还是要在这一年再失去两个至亲之人,她现在又搬回了已经的院子,院内的梅花树已经长满了叶子,就缺一个打理的人。
严母回这院子也是在寻找那一份温暖。
严睿每一日和倾言待在一块,再没有分开过。
倾言枕着他的肩膀,两人雪白的头发垂着,被风吹的轻轻飘动,他们又一次在折桂院作画。
画中的人皆是一身蓝色衣裳,也是雪白的头发,美丽的女子一手撑着案几,支着脑袋看着身边的男子,男子亦是在注视着她,两人四目相对。
她看着严睿将画好最后一笔,忽然鼻子一动,闻到了一股桂花香,抬眼望去,看到树上已经出现了金黄的桂花,大半都是小小的花苞,并未开放。
她站起身走到近处的一株桂花树旁,仰着头在树枝上寻找着,细闻着树上的桂花清香,忽然一阵较大的风吹来,满院子的树枝都被吹动了,也将院内的桂香吹动了。
她转身看着已经站起身的严睿问道:“桂花开了,香不?”
“清香袭人,不及伊人一笑。”
严睿静立在原地,看着两丈远的她,嫣然回眸,发如白雪,树上金黄色的桂花被风吹动的有些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