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进了大理寺的狱中,便听到一些十分刺耳的声音传来。
“你说这苏衍是怎么当上大理寺卿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个文弱书生,我瞧着他拿起刑具手都要抖。你瞧他上任有些日子了,可曾对谁用过刑?昨日竟然和一个犯了重罪的人说道理,讲孔孟之道,简直就是迂腐。”
苏衍的手握了拳,他气他们,更气自己。
从一个书生,变成一个修罗,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可他知道,别人不会等他。他再无所作为,便会从这个位置上掉下去。
有人已经看到他进来,可却没有停止谈论他。即便是当着他的面说又如何?他们吃定了苏衍这个书生,即便是拿起剑,也还是个瑟瑟发抖的书生。
“靠着他爹生前的那些同僚呗。听说是好几位大臣一同举荐的。容大人他们几位也是迫于压力就同意了。外面都在传呢,他是想学容大人呢!”
“他和容大人怎么比?”另一人嗤笑一声,“容大人当年当这个大理寺卿,可是创造了一个破案神话。没有容大人审不了的犯人,破不了的案子。那手段,简直让那些犯人闻风丧胆。我们也是生的不是时候,要是那时就跟在容大人身边,现在想必也飞黄腾达了。”
“你就别做这些梦了。想想咱们这位现在的顶头上司吧。这苏衍啊,那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苏家还是有基础在这里吧?”
“苏伯陵死都死了,那些个同僚还不找新主,会给他这个面子?你呀,是想错方向了。这苏衍别的本事没有,可是长着一副好面孔,听说最会伺候男人了。他连那些死囚犯都能迷倒,更别说那些大人们了。”
“呦呦呦,说的好像你看到了一样,不会他也趁机会找过你吧?”
“那我可不敢。我们家那位母老虎可是管的严,你倒是可以尝一尝。你时常逛那些花街柳巷,这样的还没尝过吧?”
两人羞辱他的字眼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苏衍提着一口气,直接走了过去,然后拿起旁边烧的滚烫的烙铁直接朝其中一人的嘴上直接贴了上去。
“啊……啊……啊……”那人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另一人看到是苏衍,马上准备喊人,却见苏衍冷着面庞道,“我是大理寺卿,怎么,你想以下犯上吗?还是你也想尝一尝这烙铁的味道?”
那人看了看苏衍手中的烙铁,顿时有些不敢说话了。
苏衍道,“我的味道,就是这烙铁的味道,想尝,就让你们痛不欲生。”
那人吓得腿直打哆嗦,这哪是前几日任由他们欺负的苏衍啊!他赶忙扶着还在地上打滚疼的直叫的人出了大狱。
苏衍拿了手中的卷宗,命人从牢里带出来一个利用职务之便贩卖私盐的官吏。苏衍看他也是科举考出来的功名,所以才用孔孟之道劝解他不要赚那些不义之财。可没想到,毫无效果。也沦为了其他人的笑柄。
那人看着苏衍,眼神淡定,他料定了苏衍拿他没办法。找不到账册,就没有确凿证据,顶多只是将他关押在这里。苏衍这样的文弱书生,根本拿他无可奈何。
“说吧,账册在哪里?”苏衍直接问他,“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个案子,再审下去,便是我办案不利了。”
那人道,“苏大人,我是冤枉被人陷害的。苏大人审我,不如去找真正的罪犯。我也是熟读诗书,知道圣人之道,所以断不会做那些事的。”
“是吗?圣人之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好人,是个清官?”
“清官算不上,但至少也秉公执法。”
“好,看来是我冤枉你了。”苏衍站起身,走到了那人身边。随即又将火盆里烧红了的烙铁拿了出来,在那人跟前晃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说那些,是这里最无用的大理寺卿?”苏衍说着,不等那人回话,烙铁直接贴上了那人的脸颊。
“啊……”那人疼的嘶吼一声。
苏衍不等他有喘息的机会,瞬间拿起手边的尖刀直接切断了那人一根手指。
“啊……”那人大吼一声,疼的险些晕了过去。因为疼痛,全身颤抖,冷汗直冒。
苏衍拿起尖刀在那人的脸上比划了一下,“你还有九根手指,十根脚趾。是要让我一个个的砍掉,还是你现在就告诉我账册在哪里?”
那人惊恐的望着苏衍,仿佛在看着一个魔鬼。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苏衍的变化竟然那么大。
和魔鬼打交道,谁会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