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后半夜,即便是青楼这种地方,也已经沉寂下来。
容九直接命云泽踢开了门。
青楼里的人刚要上前教训一下他们,却看老鸨亲自迎了过来。
容九从来不会这样过来,而且看容九的脸色,老鸨就知道出事了。
“容公子,这是出什么事了?”老鸨上前问道。
“一切照旧,不必惊动谁,我另外有事处理,你下去歇着吧。”容九说道,语气没有任何的温度。
老鸨点头,“那我先退下了。”
看着容九上楼,老鸨自然知道容九是为谁而来。
她劝过的,没有劝住。她好像也是孤注一掷了。
但愿容九能手下留情吧。
明月一直没睡着,尽管躺在床上,可她的心没有一刻平静过。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她没有回头路了。
楼下的动静让她惊了一下,但她依旧躺在床上。直到门被人毫不客气的踹开。
连门豆不敲了,他就这样进来了。那么大的火,他该是有多生气?
那个人对他如此重要了吗?
容九进来在桌边坐下。他倒是没有直接再进里面,而是道,“明月,你自己出来吧。”
明月披衣起身,走了出来,欠了欠身子,“奴家见过主子。不知道主子深夜来访,奴家这里连泡茶的热水都没有了。”
“不必麻烦,你该知道我来所谓何事。”
明月站定,面上装的从容,“奴家不知,还请主子明示。”
容九没料到明月此时还要装傻充愣,但无所谓了,他来,不必管她承不承认了。
容九便直接道,“她是你差人抓去的,对不对?房里的香,我一闻就知道是你调制的。”
“奴家不明白主子说的什么。这世上会调香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是奴家?主子这样说对奴家不公。”
容九冷笑一声,道,“就算你不燃香我也能猜到是你。云裳她在帝都城里不认识什么人,唯一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的人,我只能想到是你。”
“奴家……”
“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吗?你以为你说那些就能让我信了你?这么些年,你还不够了解我?”
她了解。他认定的事情几乎不会改。而且他认定的事情几乎都是对的。
明月不说话了。
容过不要打她的主意,你为何不听?她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死一千次都没用。”
那样狠毒冰冷的话语,让明月无力的退后两步,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她突然笑了起来道,“主子是交代过。可我忍不住,因为我嫉妒。主子爱她的冰清玉洁,奴家就想毁了她的清白。”可她也知道,她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还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
她调的香有多烈,她自己知道。如果她没有和男人一起,那她就会死。可现在她一定没事,那除了容九,还会有谁?
容九突然起身上前捏住了明月的下巴,很用力,“我说过的话,你当做耳旁风吗?你犯了错,罚你不罚你,事情都可以过去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明月,你得寸进尺犯了一个最不该犯的错。这个错,我绝不会饶恕。”
“主子,我不后悔。我爱你,所以没法看着主子都另一个人那么好。我想毁了她,只是我失败了。主子,如果我成功了,你还会这样对她吗?如果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会爱着她吗?”
“会!”因为他从未想过如果眼前的云裳不是云裳,他该如何。他只知道他要云裳。不管她如何。
明月笑着道,“那主子也该理解我。无论主子对我如何我都无法记恨主子。为了得到主子,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不必再说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姑息你。”
“公子是要杀了我吗?”明月笑着问,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你以为我还能留你吗?”
“主子,你不能杀我。苏衍说了,他要娶我。”
容九听完,定定的看着明月,手依旧没有松开,“你用此事威胁我?你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明月还不想死。有朝一日需要明月死的时候,明月绝不求饶。”她在赌,赌这些日子,他让她接近苏衍,说明苏衍对他有特殊的意义。那么或许苏衍就是能救她一命的人。
那眼中的倔强让容九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容九松开了自己的手,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你日后的事情便再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说一点,你若是透露与我有关的半个字出去,你该知道后果。云泽,走……”
容九直接出了门,留下明月一人在屋中。
她感觉身上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整个人要靠在桌边才勉强站着。
明月笑了,笑得那么落寞。
容九放她自由了,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当她爱上容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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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疼的厉害。
她起身,半坐在床上,看了一下周围,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容府。如同前些日子一样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