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先让金姑姑去了一趟事房,本就想以防万一。
这会她人从时姨娘那才回来,金姑姑后脚就进了阁院,急忙进屋禀话:“姑娘,祝筱姑娘没了!”
“没了?”祝九震惊的瞧着金姑姑,“怎么会没了?”
她才从时姨娘那儿回来,听时姨娘的语气,既是应了她的话,也不会置人于死地。
金姑姑点了点头,“奴婢去的时候已是赶着腿脚去的,但还是去迟了一步,听事房的婆子说,祝筱姑娘嘴里喊冤,这韩姨娘也是不信自个姑娘便去见最后一面”
“光是听婆子说来,只道祝筱姑娘气不过自缢的,可奴婢觉着,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祝筱姑娘再如何都是韩姨娘所出,韩姨娘怎能由着自个姑娘自缢了。
听得金姑姑说这些,祝九震惊过后蓦地又镇定了下来,落座了半响后开出声,“是没那么简单,想要西院二房出事儿的又何止时姨娘一人呢!”
时姨娘到底也是要给她个情面,可她防得住时姨娘却防不住门外。
这回,时姨娘人情也还她了,这祝筱的事儿也出了,到头来祝王氏回府邸的时候,该找她的还是得找她。
“那姑娘看眼下该如何是好?”这事儿也让金姑姑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开始犯糊涂了。
“如何是好?”祝九抬了抬眸子,敛去了眼里的厉色,“自是要顺着这事的意思来,老祖宗将我添进二房,让这西院二房成了众矢之的。”
“祝王氏那诰命她瞧的比什么都重,二房半点动静都出不得,眼下这回背地里想法子还没弄清是何人,不过时姨娘这回请吴大夫的事儿倒是推的好啊。”祝九是没打算跟时姨娘来往,这事儿瞧来,时姨娘的心思也不浅。
想了想,祝九朝金姑姑道:“虽说祝筱姑娘自个作的,但这事儿关乎西院二房的清誉,总得弄清楚才好。”
“你去将医堂的大夫全请去事房,就是说是我交代的,让他们都给祝筱姑娘瞧瞧到底是否有孕。”
“是,奴婢这就去。”金姑姑得了话,连忙跑了一趟医堂,眼下也只有她能去说这话,旁人还真请不动医堂的人。
祝九这会子的交代,不过也是为及时止损。
至于这背地里给祝筱作死出主意的,怕是南院三房了,若不然上回祝筱平白无故的去南院做甚。
出主意是一回事,将祝筱逼到这境地却是时姨娘,但事先时姨娘也没说要立刻料理了她。
可人却自缢了,这又是谁的意思?
金姑姑去医堂请了大夫去给祝筱姑娘的遗身瞧了,确实并未有身孕。
西院二房这么大的事儿动静也不小。
本不该有次一出,吴大夫岂能逃脱得了干系。
待大夫人瞧了遗身到祝九这儿回话,祝九动身去了祝堂院,自是去喊冤了。
这厢老祖宗正小憩着醒来,于妈妈在跟前伺候着。
“外头是谁在哭哭啼啼的,闹的人甚是不安宁。”老祖宗拧着眉头,眼里尽是不悦。
于妈妈听老祖宗问了,这才禀话,“是祝九姑娘在外头跪着,方才西院二房半个时辰前来稍了话,门里一个庶出姑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