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知晓南妈妈有话要说,随即打发了屋里伺候的妈妈和丫鬟先出去。
待人出去后,七姨娘笑着道:“南妈妈快别站着了,落座罢。”
祝岭这会瞧了南妈妈一眼,倒是并未开口,只顾着手里的针线。
“南湘园那边去了个丫鬟,七姨娘听说了罢?人不是病去的,是沾上了毒物才毒没的。这事儿旁人不知的,只道是祝九姑娘被那邵家将军给克了,此事也惹得邵家主母好生不快。”南妈妈说着,将手帕包裹着的东西随手往桌上丢了过去。
一听这话,七姨娘着实有些吃惊。
待看到上回主母赏她的东西后,面色着急道:“好妈妈,这怎寻到我院子来了,物什是我打发人送了南湘园去图个意头,怎会害人呢?”
七姨娘面色虽急,心里倒并未那般着急。
心思在心头转了又转,自是想明白了过来。
瞧着南妈妈未说话,七姨娘便说了个理:“祝九姑娘本就可怜见,没了姨娘又没了姐姐,好不得有了一桩婚事,我也感到欣慰。都是一个门里的,一荣俱荣不是。”
此时坐在一旁的祝岭忽瞧见了那镯子,小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拿捏在手中的刺针不觉用力刺进了手指中,疼的她顿时哀唤了一声。
听着声儿南妈妈扭头瞧了过去,祝岭吃痛咬着手指,双眼通红道:“南妈妈,这事儿怎能论到我们头上来。祝九妹妹院子里的丫鬟没了就没了,无非就是个丫鬟罢了,都是些贱命,又怎能如此给人添堵?”
话落,她又哽声气恼说着:“莫不是上回我在冬阳宴上调侃了祝九妹妹两句,她便对我心生了怨恨?”
南妈妈听了并未搭理,届时七姨娘已抬步去内堂拿来了上次老爷带回来的紫金衫。
这紫金衫南岭才有的,名贵得很。
自家老爷总得才带回来一件,也是因自家姑娘上回在老爷跟前讨了喜,便赏了下来。
她想着,论来论去只有这么一件事儿。
“如今快年关了,原是打算明儿个给主母送去年礼,既是南妈妈今儿个来了,便捎带了回去才好。至于那丫鬟去了也没法子,是这么个命。”七姨娘说着,便将手中的紫金衫往南妈妈怀里塞。
南妈妈将东西收了下来,面色也缓了许多:“七姨娘平日里过得清闲,自是不会做这等事儿,想来也只是屋里的丫鬟生了坏心,乱了主意罢了。”
此事自家夫人可没说要处置,不过是要来敲点敲点。
是不是七姨娘的主意,夫人心里哪能不明白。
七姨娘一听这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有劳南妈妈跑了这一趟。”
南妈妈来的快去的也快,将那名贵的紫金衫带了回去禀话。
待她一走,七姨娘面带疲色软坐在了椅子上。
前脚人南妈妈刚走,后脚院子里跟出去了一个丫鬟,半道上拦了人。
瞧着是七姨娘院子的丫鬟,南妈妈面色有些不悦道:“何事?”
“南妈妈,这事儿奴婢知情,是祝岭姑娘命奴婢去外头寻来的毒物。”来禀话的丫鬟,进祝家门里也没几年。
丫鬟主张来拦人禀话,怕是对这三进门的事儿理不清。
话刚说完,南妈妈就冷脸赏了耳刮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