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住处的路上，季羽一直在逗谦宝儿玩，俨然像个大孩子。

程思颖望向车窗外，独自体会着这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她尽量不去回忆五年前的事情，但是翟氏集团的广告牌铺天盖地布满了这个城市，她根本就避无可避，心中隐隐作痛。

程思颖不自觉地摸了摸那变形的左手小指。

当他们到达公寓的时候，谦宝儿已经睡着了。

季羽帮忙把他抱上楼，安放在床上。

“程律师，展总安排您先休整一周，适应一下国内的环境。”季羽临走前说道，还不忘补充一句，“有什么事您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他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跟这位女领导共事了。

季羽走后，程思颖看着熟睡的谦宝儿，伸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又在上面亲了一下。

谦宝儿睡得很不安，有点儿被惊到，“妈咪，我梦到爹地了……”

“谦宝儿乖，有妈咪在，不想爹地哈。”程思颖附身躺下，将谦宝儿揽在怀中，用手轻拍，谦宝儿这才又沉沉睡去。

五年前，绝望至极的程思颖飞往M国的H大学，如愿复学，主修法学。

她是在入学之后，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此时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

程思颖从小的信仰不允许她做出堕胎这样的选择。

但她对这个孩子交织着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尤其是在他出生之前一个月，她浑身肿成了个球，连上厕所都很困难，她一度痛苦到想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