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光阴荏苒,霖骏画他的画,我看我的书,梅莉听她喜欢的音乐,或者去图书馆看书、到教学楼上课,每个人各自的生活状态平淡得如同地球自转一般,真实却又时常忘记去感知。
2001年初夏,五月的毕业论文答辩结束之后,距离撤出宿舍的期限尚有一些时日,但是我已经决定从学校提前搬出去,一来对学校的生活已经渐生厌倦,刚刚入学的时候那份好奇与因“自由”而带来的欢喜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日复一日的喧嚣乏味与无聊之感,那种想要冲破某种桎梏的渴望更加强烈!因此,与其说是搬出,倒不如说是“逃离”更为贴切。其次,我也是想找一个能够自己自由支配和布置的独处的空间,以使自己能够获得新一层意义上的“自由”。另外,我工作的地点远在城区,从净月潭校区到城区,需要乘坐160路公车,此外还要再换乘公车才可以到达,每天在路上的往返时间要花3个小时,与其在学校宿舍暂住,还不如早作打算!经验告诉我,既然是迟早都要做的事情,那还是及早完成为好!
主意既定,我便从校外的书报亭买了一份专做房屋租赁信息发布的报纸,经过一番筛选,我圈定了两处地段适中的房子,当然也是考虑到了开销的问题,季租金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接下来便是打电话联系房东,约见看房。两处出租房源,我只联系到了其中的一处房源的房东,另一位莫名其妙的关机。第二天上午,我便看到了那座墙上没有爬满常春藤的旧住宅楼,房东是一对慈眉善目的老夫妻,同为已经退休的大学老师,现在一双儿女都已经定居瑞典,他们自己在国内的时间并不多,这次是回国短暂度假,顺便发了一条招租信息,他们位于自由大路的这套房子此前曾有一对年轻夫妻租住,后来由于工作地点迁到郊区的大学,所以搬到郊区去了,巧合的是那竟是我所在的学校,想必是两位年轻的老师。房子刚刚空了出来,我便成为了第一名看房的准租客!他们告诉我最好可以长期租住,因为他们不会常回国内,这在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们带我看了一下房间,房间一进门,右侧是一条短短的走廊,直通厨房和阳台,厨房里的厨具各就其位,短走廊的左侧是卫生间;进门对面是一条略长的走廊,尽头处的左侧是一间带着阳台的朝阳的主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地面上铺着已显老旧的实木地板,天花板上是新近安装的吸顶灯,右侧是一间次卧,面积接近主卧室的一半,同样铺着地板,次卧的一角放着一台很老的北京牌14英寸黑白电视机,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这间屋子多半是作为储藏室之用了!虽然这栋老住宅楼已经有20年的历史了,而且房间也略显陈旧,但是干净整洁,一眼看去,似乎还有些民国时期的装饰风格,家具电器也都一应俱全,最让我满意的是主卧室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橱、一张写字桌和一台很旧的民国老上海风格的书房台灯,对我而言这实在是一个好住处,所以我当即付了定金,这次租房的过程非常顺利。我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把床搬出去,只留下一个床垫即可,老夫妻问我为何如此?我回答说还是铺在地板上睡比较踏实。他们听了之后说了句“这个年轻人!”看着我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双人床并未搬动,我也未做计较。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我便开始打点行装,一套行李,一箱衣物,五箱书籍、一台惠普台式电脑,一台尼康照相机、一把吉他,还有一个杂物袋,我的全部家当,不多!搬家的车子和帮忙的人霖骏早已经帮我联系好,甚至连搬运费也预付了,只等我打电话通知便是。他因为已经去了南方采风,所以不能帮我搬家,但是这已经足够我感激了。
当我把家当搬到住处之后,便给霖骏打电话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