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这四人都不是这城中人,皆是为了备考提前赶来。
四人皆是认识数年的老熟人,拌几句嘴也就又叫了酒菜一起吃吃喝喝,不过卫志强却始终没能落座,却又被孙淳海灌了一肚子酒。
叶栀寒偏头看眼酒到杯干,面色平静的孙淳海,低声对嘀嗒道:“你说这四人日后谁的成就更高?”
嘀嗒认真想了想,又仔细观察这四人方才答道:“当是这位姓方的公子了。我观他气度仪表都不错,不过观其衣服家中应当不是很富足,说话圆滑进退有度,当是胸中有丘壑之人,不是那等只知读书的书呆子。”
叶栀寒摇头道:“我觉得是那个站着的孙公子。”
“为何?”嘀嗒相当不解,“他已有功名,却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为自己争取权利,这等人在官场上只怕也是处处避让的软柿子,迟早被人吃干抹净。”
主仆二人说话声音不大,奈何两桌距离过近,别人没听清楚,距离两人最近的方恒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转过身来看向二人笑道:“背后议论他人可非君子所为。”
叶栀寒瞧小白吃干净了,把它抱过来拿帕子给他擦擦嘴,笑道:“我们这是当面议论啊,自然是君子。”
大庭广众,两人确实没有“背面”议论别人,顶多算是“侧面”。
方恒被她的狡辩逗笑了,一抬手道:“这位小公子言词颇有意思,可否过来畅谈一番?”
孙淳海却好奇道:“方兄他们说什么了?”
方恒倒没有隐瞒,坦坦荡荡道:“他们在评论我们四人日后谁的成就更高。这位公子觉得我成就高,不过他的小童却觉得卫兄成就高。”
孙淳海转头看看自己身后低眉顺目的卫志强,面色闪过些许不虞,冲着叶栀寒道:“小兄弟为何如此说?他不过一介奴仆,全家都是我们孙家的家生子,天生的贱骨头,哪儿有什么成就?能过了童胜试当个秀才已是不错了!”
卫志强被孙淳海如此侮辱都面不改色,不知是心机深沉还是已经习惯了没当回事儿。
叶栀寒瞧他一眼,不欲跟孙淳海争辩,抱着小白起身道:“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慢着!你把话说清楚!”孙淳海骤然站起挡在叶栀寒面前,他过于肥胖,起身太猛,这圈椅竟然卡在了屁.股上,在他身后摇晃。
“噗!”
“哈哈哈哈!”
周围食客瞬间爆笑,喷饭者有之,喷酒者有之。
孙淳海涨红着脸,越发恼怒:“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吼!”小白冲着孙淳海呲牙咧嘴!什么玩意儿!挡在小爷面前不想活了吗?!
“小白,不要胡闹。”叶栀寒低头拍拍小白的头,转眸看向孙淳海嗤笑道:“你们家那么有钱也没见得把你养得多么聪明,脑子多么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