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自成被卫奴沂说的有些脸上挂不住了,毕竟在这么多的下人面前,而且卫梓馨和秦氏那双都快要把他盯死的眼神。
“胡说什么?这些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传出去你让卫府怎么立足于京城?”卫自成恨恨的瞪向卫奴沂,他现在发现或许不是因为这个女儿出生的异象让他不愿意接近,或许他们磁场就不和。
见面就得掐,掐得死去活来,气的头疼心裂,卫奴沂扬起苍白的小脸,此刻血迹还没有干涸,看起来格外的瘆人:“父亲,我这个样子您熟若无睹?”
“也是,我本就是府中的灾星,或许很多人都巴不得我赶紧出事,这样他们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
卫奴沂漆黑的眸子闪着光看向卫自成:“父亲,我也是您的女儿,为什么您就能对我这般的不在乎?女儿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父亲这般温柔的和女儿说话。”
卫奴沂说完垂下头颅,掩藏了她眼中的狡黠,嘴角微微勾起:“父亲,阿奴现在生活的地方和状况如果让五皇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们千朝的将军府欺负他一个和亲王爷?”
“而且阿奴头上的伤口怕是要留疤了,父亲,如果留疤了可千万别怪罪阿奴,阿奴的院子什么条件父亲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五皇子却生性好。色,不知道阿奴这副模样能不能帮着将军府把五皇子的心给收了。”卫奴沂一字一句的说着,损起栾景空那是不遗余力,仿佛是在诉说事实,可实际上想要什么卫自成哪里听不到的?
卫梓馨听着卫奴沂的话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好家伙还真敢要:“卫奴沂,将军府的房舍已经满了,你一个贱人只能住在后门墙院。”
没错卫奴沂和易氏的落花园是将军府以前的杂物仓库,只是后来被粗劣的打理一番之后改成了一个姨娘和庶小姐生活的地方。
这个院子的旁边紧挨着后门,周边杂草丛生很是凄凉。
听着卫梓馨的怒吼,卫奴沂吓的缩了缩肩膀,紧紧的扶着易氏的胳膊:“父亲,难道真的不行吗?可如果五皇子知道了恐怕也说不过去不是吗?女儿倒是无所谓。”
“放肆,卫奴沂已经分配好的住房,怎可轻易乱动。”秦氏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卫奴沂怒喝到,唾沫星子喷的哪里都是。
这样子像极了泼妇的样子,再动可是要花府中的钱啊,这府中的钱可都是她女儿未来的嫁妆,怎么可以乱花,这动一根木头可要花不少钱呢。
再加上如果真的要迁居,还不得请道士打理?这都是要钱的,对于贱命一条的人来说,秦氏觉得花一分都是浪费。
所以卫奴沂和易氏主仆四人多少年来的衣服都是一如既往的单薄破旧,如今穿上好衣服也是因为五皇子逗留在千朝迟迟不回,随时都有可能前来拜访,这才让秦氏和卫自成决定花一些银两置了两身衣服。
可当时秦氏肉疼的样子卫奴沂是没看到而已。
“父亲,女儿,女儿不要了,女儿知道这样过分了,只是一想到姨娘的身体......”卫奴沂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砸在了地板上,格外的响亮。
卫自成脑子嗡嗡的响着,看着卫奴沂咬唇的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阿奴,这过了年十八岁就是要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还要哭鼻子。”
卫自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那么僵硬,可脸上挂着的笑容真是太难看了,卫奴沂心里冷哼,还真是委屈了你。
卫自成的态度放软,卫奴沂一双亮盈盈的大眼睛闪着:“父亲,您觉得清风斋怎么样?这个地方是将军府的中心位置,而且和祖母最爱的竹苑是一起连着的。”
卫奴沂说的兴奋,小脸上雀跃着笑容:“这样我可以抽出时间去看望祖母,而且也不用祖母每天那么早的准备着让人来叫我去祖母那里学习女经不是吗?”
卫奴沂期待着小脸看向卫自成,而卫自成恰好和卫奴沂的眸光在空气中相对,四目相望,卫奴沂在了解不过卫自成了,这个院子卫自成是想让卫昶臻成婚之后住在那里的,可那又怎么样?
她人不人,狗不狗的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要用她来消除卫梓馨的传闻和给将军府带来平安,那她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舒服些?
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她应该早些的,迟到了十七年,索性现在“醒”过来了。
卫奴沂紧紧的盯着卫自成,小手紧握成拳,故意装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轻声的说到:“父亲,五皇子听后一定会高兴的,说不定大姐姐......”
卫自成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摆摆手:“罢了,你喜欢就择日和易氏搬过去吧。”
“父亲......”卫梓馨不甘心的喊道。
“老爷,那是给昶臻留的院子啊。”秦氏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要不是大夫人的身份,她早就跑过去和卫自成吵闹了。
看着卫奴沂扬起的嘴角,秦氏恨恨的一甩手,可又能怎么样?老太太没意见,卫自成也没说不允许,她就算是当家主母也不可能左右一家之主的决定。
卫奴沂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不枉她这么折腾自己流了这么多血,这么多泪,表演这么可怜,她还以为要多磨一些时间呢,没想到卫自成这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