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一晃眼就过去了,还没准备呢,就到运动会跟前了,老班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表现不好会丢人一样,这几天强制要求班上所有的运动员在下午的大课间练习走方阵,印丛想逃,可惜,失败了。
老班发挥他的语文老师的才华,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段口号叫他们在走的时候喊。印丛一边走着,一边喊着:青春之花,永不凋谢;友谊之树,硕果长存;体育精神;永不磨灭,一边觉得自己这半年来攒的脸在这一个星期全都丢光了,关键是张子林还在旁边喊得非常卖力地喊,印丛感觉他即将化身和平大使。
他们班走的时候周围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其实在这个时候练方阵的班级不止高三十一班一个班,有好多班级都在趁这段时间练习,但是口号如此文艺的,估计只有他们班了,别的班都是“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的。
其实除去印丛这样觉得丢人的,其他人兴致还是很高的。
十一班带队的是一个女生,叫姚蕊,人一点都不像她的名字一样文静,作为全班最高的女生,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比班上很多男生都高,派她出去气势是绝对有的。
成越华在下面偷偷跟印丛讲话:“我感觉蕊哥一出场,其实压倒一片啊!”
印丛看着领队高大的身影,以及一干被笼罩在阴影里的男生,默默地表示同意。
练了将近一星期,运动会总算是不负众望地来了,前一天的时候,大家就已经非常激动了。
前一天晚自习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几个人能静下心来上自习了,代课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没怎么出现过,毕竟这是毕业班接下来的时间里唯一的娱乐活动了,不想让大家太遗憾。
体委在台上念着运动员们的具体比赛时间和第二天需要注意的事项,下面,大家都已经讨论开了。
一个同学激动地喊着:“哎,我每天把我们宿舍的扑克牌带来吧,我们可以斗地主!”
“行啊行啊!”另一个同学积极响应。
又有一个同学说道:“我们可以玩狼人杀。”
“对对对对对!”又有一大帮同学响应。
还没开始,已经有很多同学安排好了明后两天的,娱乐项目,甚至有同学表示可以把他弟弟的大富翁借过来玩,反正只要是玩的提议,都有人同意。
“咳咳!”就在情况即将难以控制的时候,老班适时进来警告大家收敛一点,不然待会检查的老师来就不好说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叽叽喳喳的讨论,简直像第二天要春游一样。
印丛是班上比较淡定一派的,就算是春游的时候他也是很淡定的。
运动会当天非常幸运地是个大晴天,大清早的时候颇有一点秋高气爽的感觉,不用上早读,印丛是在学校广播传出的非常激昂澎湃的《运动员进行曲》中醒过来的。
因为要集合,印丛不好不去,一宿舍浩浩荡荡地杀向教室,拿了椅子又杀向操场。
比较幸运的是,十一班分到的场地还不算差,大半个班都在树荫下面,晒不着。
早上还有点冷,印丛和成越华集合完之后哆哆嗦嗦的偷偷跑去食堂买了碗八宝粥呼噜呼噜喝着。
第一天早上基本上是不能缺席的,集合完到各自班上的场地之后就是校长和主任以及书记的讲话,升国旗,奏国歌,再宣布运动会正式开始。
所有的事项都结束之后才是运动员进场,从高一的开始,一个班一个班地进,到十一班的时候印丛都快等睡着了。
“现在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三十一班代表队,他们朝气蓬勃,他们……”广播台上的小姐姐字正腔圆地说着,接着就是他们班格外文艺清新的口号,印丛冷漠地走……
刚刚在场内站定上来的就是吃饭他们班,中间就隔着一个班,很近,印丛能看到褚放在在他们班队伍的后面走着,因为跟着班级,他走得不快,走路姿势很自然,一点也不刻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背着光,印丛不太能看清他的脸,只有一个侧脸,但从他的身形印丛就可以判定褚放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气定神闲的。
他身材高挑,背部没有刻意挺直,但即使走得不快,也没有一丝颓然的感觉,也许是为了统一服装,褚放没穿平时训练的衣服,穿的是校服,很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透着一点点桀骜的味道。
路过十一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印丛的错觉,他好像看家褚放朝着他们这边转了一下头,印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就是感觉他转过来的时候提了一下嘴角。
印丛:“……”突然发骚。
第一天早上杂事多,比赛少,没有印丛的项目。
开始比赛之后班上的队形维持了不到一小时就散了,有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偷偷玩带来的牌,有的已经没了踪影了,连他宿舍的几个货也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比赛。
印丛正想着要不要在食堂吃个饭然后回宿舍补个觉之类的,就看到褚放笑着走过来了。
褚放:“早上有比赛吗?”
“没有。”印丛摇头:“我打算去吃个饭,然后回去补个觉。”
“补觉?”褚放表情微妙:“你要回宿舍?”
“啊。”印丛回答:“你这表情是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