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其实都明确地知道自身的邪恶行为,但是欲望遮住了所有的懊悔,愤怒驱使人性犯下滔天罪恶。
莫良信原本放空的神色蓦地一滞,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在心理学上,当人的心理和行为偏离常态,就形成病变心理,一般表现为控制欲较强,所有暴力行为人都想要控制他们的被害人,以便满足内心欲望,但这个人的表现相似却又相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犯人很可能患有精神疾病。”
一个正常人,有何种目的会迫使他,从别人的痛苦中来获得快感,这种快感是在犯罪。
安祈祎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掌将报告拍在桌子上,“这根本就是蓄意谋杀,两条人命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陆泽可弯着腰,双手撑在桌前,眉宇紧蹙,“在一切还没明了的时候,不要轻易下定论,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尽快抓住凶手,以免有更多无辜的人受难。”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抬头时看见樊智玖在那边有些手足无措,开口问道:“樊警员,怎么了?”
陆泽可说话时让人觉得生疏又冷漠,还夹带着一种官方式的腔调。闻言,樊智玖呼吸微滞,随后说道:“死者名叫段蕊兰,37岁,已婚,有个女儿在上小学,但好像是寄养在奶奶家……”
陆泽可听完后,盯着手里的资料片刻说:“从死亡报告上显示,可以肯定的是作案凶手是同一人,两名受害者都有过呕吐迹象,但体内并没有药物残留,疑犯一定喜欢对受害者进行精神折磨,寻求刺激,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安警员,你先通知受害者家属,我们得要了解更多具体信息。”
安祈祎原本正听得要紧,被这个声音弄得怔了怔,直起身子朝陆泽可看去,之前她并没有注意‘呕吐’这一点,现在想来还真是一个问题,眼见那人一脸正气凛然,安祈祎只好垂眸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哦。”
陆泽可再次开口:“樊警员你把近一个月内,与死者段蕊兰周边有过交往的人调查一遍。”
樊智玖嘴角抽了抽,目光在笔记本上顿了几秒,心烦意乱地把头偏朝一边吸几口气,只觉得心里稍微顺畅一些了,才转过头冲着陆泽可‘和善’地笑了笑,“知道了,马上给你。”
“吴轩,你和莫队亲自去一趟死者段蕊兰的弟弟家,在这个市里除了她丈夫,也就只有她弟弟这么一个亲人,这两天抛尸案子被传得沸沸扬扬,为什么家属并没有来报段蕊兰的失踪案情。”
吴轩抬起头,但并没有要回话的意思,只是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相比陆泽可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莫良信可以说得上是完全温和了,他犹豫半晌,奇怪地瞥了一眼陆泽可,“不知莫组长是有什么计划?”
“与其在这里毫无意义的质疑,大家还不如听从我的安排认真做事,事到如今你们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吗?我们并不清楚凶手的作案规律,此时他或许正在找寻下一位目标任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下去,因此大家必须要赶在凶手之前。”陆泽可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对于众人的不信任,说不恼火是假的,却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缓了缓,虽然一切都并未明确,但还是非常肯定的开口:“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安祈祎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对面的人,撇着嘴算是同意地点了点头:“都别瞎叨叨了,既然上面安排你当组长,那应该也是有他们的道理,在特别侦察组还未解散以前,我可以尽量勉强自己去听从你的安排,不过,记得你说过的,一定要抓住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陆泽可显然是没料到安祈祎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有些怔愣,“嗯,一定。”
莫良信默默地瞥了一眼安祈祎,说话间中气十足:“好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开始行动。”
他交代完后便率先离开,其余人互相看了看,也随之陆陆续续向外走去。就在安祈祎快要走到门口时,陆泽可的声音不大不小,开口叫住了她。
“对了,刚才……谢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几乎要叫人听不清。
安祈祎“温柔”地冲陆泽可抛了个媚眼,捋了捋耳畔的一缕头发,作淑女状,“你说什么?人家没听清。”面对‘陆大神’这种重量级的人物,当然是能坑一次算一次,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看着安祈祎这种无厘头的举动,陆泽可也算得上是习惯了,本想与她好好相处……没有强大的内心还真的撑不住。
陆泽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紧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可以走了吗?”
“嘁,你这话说得可真没意思,我一点儿也听不懂,实话跟你说吧!感谢的话呢我一向都不爱听,我喜欢来点实际的。”安祈祎这人天生不怕死,明知是南墙,偏生要往上撞。
“……知道了。”陆泽可一点都不想再和安祈祎过多纠缠,多说一句话都是一场精神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