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见身后眉目慈祥的了尘大师,不由心下一惊,忙行礼道:“原来是三大神僧之一的了尘大师,在下凌玄,久仰大师之名,今日大师救命之恩,不甚感激,失礼之处,还望大师多多包涵。”
了尘微微点头,一夜催动佛力替凌玄疗伤,此时竟也是面不红心不跳,他道:“凌施主无须客气,老衲虽将你的新伤治愈了七八分,但你身上的旧疾,老衲却是无能为力。不知凌施主曾遭何变故,竟是受了如此重伤?”
佛门三大神僧之名,响彻天下,但凡修仙中人,无人不知其名,无人不敬仰三分。他们如此受人尊崇,一身佛法修为高深莫测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渡化世人的大慈悲之心,得人尊崇。如此一名威望素著的神僧,凌玄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当下,他便将他是二极宗幸存弟子及年少无知食用三枚生生造化丸酿成大错的事娓娓道来。他说着勾起心中往事,不由黯然神伤,道:“此次在下来招摇山,便是为寻找师父曾念钰而来,岂料……”
二人也不由暗暗叹息,二极宗惨遭魔教灭门一事,已是天下人皆知,了尘双手合十,轻念佛号,道:“阿弥陀佛,魔教妖孽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所幸凌施主及你恩师曾施主幸免于难。不知曾施主可有消息?”
想起曾念钰,凌玄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期待,被上官冰郁欺骗后悲痛欲绝的心情稍有好转,他道:“在下昨日自叶长老口中得知,我师父现在天山潜修,待此间事情一了,在下便前往天山与她重逢。”
古寒细眼连转,道:“凌师兄,你身怀先天灵宝一事已经暴露,此山盘踞大量魔、妖中人,凌师兄不可多做停留,越快离开越好。”
听得凌玄怀有先天灵宝,了尘并未表现出太多吃惊之色,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况且他此等神僧,世俗一切事物皆已抛之脑后,先天灵宝固然难能可贵,可遇而不可求,但对他此等神僧而言,也如普通的一草一木。他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古施主所言甚是,凌施主需速速离去才好,但在你离去之前,老衲有一事还需问一问你。”
凌玄怀有先天灵宝一事,怕是他一出无底渊便已暴露,否则,上官冰郁又为何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但他实在不解,在他与上官冰郁结识之前,他并未与任何人接触过,她是如何知道他怀有先天灵宝一事?还有一事更是让他费解,在芭蕉野镇时,红羽明明已经跟着上官冰郁离去,她抢夺先天灵宝的目的已然达成,她却为何又将红羽送了回来?
诸多疑问悄悄爬上凌玄心头,他不免有些神思恍惚,此时闻听二人之言,他深知二人所言极为在理,但昨夜红羽径自逃离,此时不知身在何方。红羽与他相处数年,一人一鸟之间的感情颇为深厚,且先天灵宝非同小可,若是被魔教之人抢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未找到红羽之前,他不能离开。
凌玄轻轻一笑,并未回答是否立即离开的问题,而是向着了尘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大师有事请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了尘大师点点头,陷入思索之中,许久不语,似在斟酌言辞,又似是事关重大,不知如何启齿,凌玄及古寒见状,不由心下紧张起来。
凌玄重伤初愈,面色发白,初生朝阳徐徐的金光照在他俊逸的脸上,灿烂盛开,他左脸颊上那道疤痕,宛如无声诉说着过往,黯然无色。他微行一礼,道:“在下初生牛犊,不知是非曲直,实在惶恐。大师若有教诲之处,还请直言,在下感恩于心。”
了尘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凌施主谦虚了,老衲学浅才疏,何德何能?只是昨夜老衲见你与那凤九娘等人对奕,表现异常。恕老衲直言,凌施主幼年受伤,身体孱弱,万万不是那合体初期的凤九娘之对手,但凌施主却一拳将她震退,此等奇事,实在叫老衲费解,故而想问一问凌施主,不知施主先前有何奇遇?”
凌玄也甚觉此事十分怪异,上官冰郁的欺骗、红羽被抢以及凤九娘的羞辱,当时他只觉怒火中烧,抱着必死之心愤起一拳,震退凤九娘或许纯属意外。他回想片刻,道:“不敢隐瞒大师,在下自四年前坠入无底渊,便被困四年,幸亏数月前遇见净尘师兄方才脱困,并无任何奇遇。”
了尘点点头,又陷入思索之中。古寒想起昨夜将法力探入凌玄体内却被一股无比邪恶之怪力弹开,再联想到数日前几人大战血煞修罗一事,不由心中一动,道:“大师,数日前晚辈与凌师兄及净尘师兄几人,在距离此山数百公里外的仆沟山脉内捣毁了赤仙教一个分部,当时赤仙教恶徒利用邪恶功法召唤而来九幽十八狱中的血煞修罗,晚辈几人与之苦战,险象环生,险些丢了性命,后幸得天剑宗傲剑天宗主门下高徒叶不凡叶师兄以无上仙法方才将之打回九幽十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