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冰郁望向他,轻轻一笑,道:“嗯,已无大碍。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明日再赶路吧。”
净尘看看天色,道:“也好,闻听此地夜间常有凶猛野兽出没,我等虽不惧,却也不要惹那麻烦才好。”
上官冰郁将注意力转移到净尘身上,凌玄顿感压力大减,大大呼出一口气的同时,他也抬头望天,见不知何时,头顶烈日已经悄悄绕到山的背后,露出半边在山顶上,正如他此时的脸,火红一片。
他如此盯着上官冰郁,不知不觉,居然整整半日?
当太阳整个躲进山的背后,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黄昏,幽幽来临。
三人找了个避风之所歇息下来,生起一堆篝火,便这般围着篝火相对而坐,净尘自身上拿出干粮分给二人,便自顾吃了起来。
自适才那羞人的一幕起,凌玄便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上官冰郁,也不敢看净尘,生怕被他知道他偷偷看上官冰郁之事。他低着头,心中仍旧十分羞涩,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上官冰郁,握着那块薄饼,想着少年心事,神思恍惚,并未去吃。
见他迟迟不吃,净尘问道:“凌师弟,今日我见你神情恍惚,是有何心事吗?”
凌玄脸一红,忙道:“没,没有,我只是想,想师父了。”
净尘点点头,不疑有它,当真认真开导起他来。上官冰郁一手拿着净尘递来的薄饼,也不吃,一手握着一枝小小的树枝,轻轻拨弄着身前篝火,不时抬眼轻看凌玄一眼,旋即又快速垂了下去,若有所思。火光将二人的脸色,染成暗红一片。
开导凌玄一阵,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净尘便又打坐修炼起来,上官冰郁则继续调理起伤势。修仙修佛之人,一旦打坐入定,便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外界一切,便不再知道。星空只下,仿佛便只剩下凌玄一人。
有了白天的教训,凌玄再不敢乱看,他以手为枕,仰天躺下,望着满天璀璨繁星以及那一轮幽幽明月,想着往事,不知不觉,也进入了乌仙决的修炼状态。
翌日清晨,三人同时转醒,身前篝火早已熄灭,只留下一片白灰,那轮明月,仍旧半挂于西天,淡淡月光抛洒而下,和着破晓之光,映得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上官冰郁深知那名千年狐妖的道行,若是她未受伤,三人联手,定能将她除去,但此时,她被千年狐妖所伤,十天半月内无法恢复,纵使三人联手,也未必是狐妖对手,何况净尘法宝已毁,实力大打折扣,便更不是狐妖对手了,三人此去,恐是枉送性命。但她的身份,却不能向二人明言,只得将所有苦恼藏在心中,净尘提议动身,她便也只得跟着二人,向仙狐洞走去。
几日相处下来,上官冰郁深知凌玄二人心地善良,性情单纯,她心中,实在不愿看着二人前去送死,但有许多事,她又不能说,当真烦恼不已。走出不远,她向二人撒了个谎,道是在与他二人相识前,与一修为颇深的魔教中人狭路相逢,她不幸受伤,如今伤势发作,不宜长时间赶路。
二人心中怜惜,一阵关心之后,便将行进速度放了慢下来,走一段歇一会儿,傍晚太阳落山,便就地休息,翌日日出,再继续赶路。
虽然上官冰郁有意拖延时间,一路走走停停,但第五日午时过后,三人终究还是来到了仙狐洞口,上官冰郁费尽心思拖延了两日的时间,但她的伤势仍旧未能痊愈。此时已经到了仙狐洞外,她自问已经尽了全力,虽然心中不愿,但接下来的事,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三人站立于一座无名孤山下,山中树木茂盛,野花盛开,鸟声此起彼伏,显得极为美丽。此山山脚下,有一个颇大的山洞,便是仙狐洞。
洞口不大,几尺方圆,却是妖气冲天,股股阴风自洞内飘出,阴风触体,凌玄顿感不寒而栗。
“凌师弟,此妖甚是厉害,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定要待在我身边,莫要被那妖怪有可乘之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