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忽地一声声急促的呼救声自头顶层层白云之上传来,紧接着,一个黑影轰隆一声坠落在湖对岸视线不及之处,一声闷响,烟尘升腾。
“不好,有人出事了!”
凌玄心下一紧,率先向出事之处跑去,红羽与彩衣,蹦蹦跳跳地跟着他。
凌玄跑近,却见出事之人,乃是一名小和尚,不知何故自空中摔落而下,已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见他十六七岁之龄,眉目清秀,唇薄齿白,颇是俊逸,只可惜,一身僧袍破烂狼狈,秃头之上,血迹骇然。
年少时落下顽疾,此百米距离轻跑,凌玄咳嗽不止,面色发白,他一手轻捂嘴唇,尽力控制咳嗽,另一手却是探了探小和尚鼻息,见其呼吸尚在,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知小和尚何故自天空摔落,这一摔,得保性命,当真万幸。只是他五脏受震,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若不及时救治,怕是命不久矣。彩衣,你把他驮到湖边,我替他疗伤。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他回头,神情严肃,对紧随而来的二兽道。
彩衣轻打响鼻,并未反对,自动伏低身子。当下,凌玄将小和尚扶起,放在彩衣背上,向不远处的湖边走去。
凌玄并不懂得任何医术,只是儿时常与张大叔进山狩猎,时有受伤,每次皆是张大叔替他处理,耳濡目染,学得些许处理外伤之方法,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小和尚并未受多少外伤,只是左臂上有一道爪痕,像是某种野兽所为,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凌玄仔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其它伤痕,于是,便在不远处石壁之下采来常见之止血草,捣烂后替他敷上,不久血便止住。
而后,他再替小和尚清理一番身上血迹,便完成了简单得救治,他懂的,便只有这些,已是尽力,小和尚能否活下,便看他的造化了。
实则,小和尚身上,致命的并非手臂上的伤,而是摔落时所受之震伤,外伤,凌玄尚可凭借经验替他处理一番,救治内伤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凌玄便替他处理妥当,红羽与彩衣,一直在旁好奇观望。
凌玄就着清澈凉爽之湖水,清洗好了双手,拍拍彩衣的脑袋,以示鼓励。他再次看向小和尚,只见他经过这稍许,血已彻底止住,面色缓和了不少。
他仰头望天,头顶白云层层叠叠,看不见天空原本颜色,一如既往,这般安静。他遍此般仰望许久,自言自语道:“此地,应是无极山附近。听太师母说起过,无极山方圆千里之内,便只有二极宗一门仙宗,并无其它仙宗寺院。几年前之突变,二极宗怕已是不在了。这小和尚为何会来此地,又是何物伤了他,致使他坠落高空?莫非,那魔教妖孽,仍旧滞留在二极宗周围,并未散去?”
凌玄心头沉重,若真是魔教妖孽所为,是不是意味着,二极宗真就没有了?四年来,他一直担心却又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的问题,因为那不知名小和尚的从天而降,又再一次萦绕在心头。
诚然,此地不知何故,四季如春,暖风徐徐,花开遍地,野果成群,各类温和之小动物,四处皆是。
当下,凌玄便去采来许多无名野果,蹲在湖边小和尚身旁,递给彩衣几只,彩衣打着响鼻,张嘴叼住一只鲜红水嫩之野果,走到一旁,欢快的咀嚼起来。
凌玄微微一笑,拿起一只野果,左手轻轻掰开小和尚紧闭的双唇,右手用力一捏,野果破碎,便有那甘甜可口之果汁自他指逢间滴落,一滴一滴落入小和尚嘴中。
这野果,不知名甚,但汁液甘甜,且营养丰富,甚是好吃,几年来,凌玄便依靠它,方才活了下来。果汁入口,小和尚下意识般呷呷嘴,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直到将两只野果捏成果汁喂食小和尚之后,凌玄方才停下,自己拿过一只,蹲在湖边小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