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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水师今夜的任务很重,一开始要把一万陆战队送到淮军大营上游登陆。然后要把两万多秦军送到淮河南、运河东岸伏击,完成这些后,又要守在运河入淮口,既要防止淮军水师撤退到来,现在又还担负战斗开始后截断运河,切割淮军的重要任务。
茱丽面色一如冷冰冰的接过军令,一言不发。梅根拔剑,以剑指河,叫道:“就是这条河,就在今天!”大雨已经停歇,一层白雾如毯子般笼罩河面,清清的河水奔流其下,浅滩遍布芦苇,满是泥泞。“我秦军水师在,今天我们将击沉水上见到的任何一块木片,杀死任何一个试图通过河流的人。哪个淮军想过河,我们就剁掉他的脏东西烂玩意,丢进河里喂鱼。”
梅根双手各持一把宝剑,这时他将双剑双力交错敲击,发出锵锵巨响。
“劈波斩浪!”她高喊。
水师的将士们立即高声呼应:“劈波斩浪,水师纵横!”
此时更有士兵高呼,“秦王万岁!秦王万岁!”
曾元裕骑马缓行,检视战场。
梅雨季节的江淮土地松软泥泞,特别是岸边,更是一片水浸过的厚泥浆。秦军据守在离岸边约有二里之地,比起岸边的土地要好的多。这里是一片开阔的水田,地里已经插上了稻苗,但是此时,这片平坦的水田,却成了一片连绵的战场。曾元裕在战线上来来去去,高声喊话,做着战斗前最后的动员。
中军几乎都是步兵,坚盾、长枪、横刀、陌刀、弓弩。他们就将是一块铜墙铁壁,正面阻挡淮军的冲击,只要挡住了淮军,胜利就将属于秦军。
“楚州会不会前来救援淮军?”郭雄手下的那名新兵低声说道。
楚州山阳城就在他们的身后二十里,若是这边打的正激烈时,身后的楚州突然出兵,那他们岂不是被两面夹击?郭雄嘿嘿一笑,这样的问题难道秦王会不清楚?之所以秦王敢在楚州二十里外设伏,自然是因为深知楚州城中此时只有五千守军,而且并无大将镇守。
眼下秦军游骑已经监视楚州,淮军的人根本接近不了楚州,楚州的人出城也难再回去。况且,这样的雨夜,城中的哪怕知道消息,就凭他那点人,也不敢轻易出城冒险。
楚州距离淮阴很近,不过是隔了一条运河,在此次,是充作淮军的后勤基地,后方的粮饷器械都是从通过运河从扬州直达楚州,囤放其中。
郭威没有时间去想为何淮军不把大营设在楚州而是淮阴,鼓声愈来愈响,咚咚咚咚,震动着他的耳膜。他本是胜捷军军情处的官员,但是此时,胜捷军被摆在了最正面的中军战场,他这个刚升任为指挥的都将,也必须面临一场大战。
他霍的拔出了自己受勋得到的廓尔喀弯刀,这是最锋利的宝刀,特殊工艺制造,纯手工打造,产量稀少,把把精品,千金难求一把。弯刀握在手中,刀头略重,握在手中如握着一把战斧,这种弯刀极适合劈砍,擅于破甲。
刹那间,敌人已经出现在前方,从河岸的滩地上遍野的冒出来,他们虽然惊惧于秦军在此设伏,可此时他们也无路可退,后面是追兵,前面是伏兵,只有拼死一战,他们躲在盾牌和长矛构成的壁垒之后,镇定下来,组成颇为整齐的阵列迈步前进。
郭威有些佩服对方的将领,听说主将是高骈的从侄,家中排行四十,人称四十郎,官拜左金吾卫大将军,和四十五郎左骁卫大将军高杰号称是高氏双杰。
先前高杰出兵濠州,一路势如破竹,打的让人惊艳。而眼下,高虞虽然刚刚大营被突袭,但就算放弃大营撤回楚州,半路再遇袭击,他居然能把队伍不散,而且还重新鼓起士气,列成阵列进攻,由此可见,盛名之下确实无虚士,有个名将的叔父,高氏双杰也都是一时才俊。
淮军的数量很多,至少一眼看上去铺天盖地。
虽然郭威知道,淮阴大营淮军只有五万人马,其中还至少有上万的水师。这铺天盖地而来的人潮中,肯定有很大一部份是淮军的民夫。高虞居然能把那些民夫也收拢起来,还弄的虚实难分的列阵前进,确实让人佩服。
晨光之中,郭威看到的是远超过秦军的淮军,起码有五六万之巨。淮军的将领们骑着披甲战马,率领指挥着士兵方阵前进,一个个的掌旗官举着营旗队旗将官旗与之并肩面行。他看到了高高飘扬的高字帅旗,俞字将旗,姚字将旗、王字将旗、高字将旗......
淮军的蓝色战旗四处可见,旌旗在风中飘荡,翻飞于长竿之上,猎猎作响。
军号响起,鸣鸣鸣呜鸣呜鸣呜呜呜呜呜鸣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低沉而悠长,有如来自塞外的朔风,令人不寒而栗。
当号声渐息,秦军中的队头伙长等底层军官们开始不断的吹响铁哨指挥。
郭威虽然身为都级指挥,可以不再如伙长队头一样临战必须位于全伙全队的最前面,但此时他整都都位于战线前方,他又是一名获勋军官,因此他鼓起勇气,提着自己的勋刀廓尔喀弯刀,穿着一身获勋时得到的全身铠甲站在前列,左胸上还挂着那枚获得勋章的仿品,真正的勋章被他保养在登州的家中。
在他的身后,嘶嘶声不断响起,弓弩阵列的弓弩手们开始放箭,洒出一阵箭雨,这只是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