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陛下慎重！”

仍旧是那个凌霄宝殿，高高在上，金碧辉煌。

大臣们跪倒了一片，沉重的呼喊。

玉帝端坐高位，谁也没有发现的，似乎是老了一些。

他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可是，那是他的女儿！

他亲生的，宠了几千上万年的女儿！

可是，天规同样也是他亲手制定！

“老君，你道如何？”太上老君摸了摸胡须，淡淡道，“陛下如何做，都是陛下的事情。任何选择，别人逼迫不得。”

玉帝瞪他。

可是，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这跪倒一地的大臣？！

“容朕思考几日。”

“陛下请尽快，北极的大军已经计日可待……”拖塔李天王李靖上前一步，沉重的说。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天庭目前的情况，大军掌与他手，军队……是真的经历不了再一次的大战。

是啊，再来一次，只会元气大伤。

“……”

玉帝真的很想问他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东西叫做不可避免？

这时候不动手，下一刻呢？

你能保证？

分明是三界势力最大的一位，如今被逼迫到这个程度？

玉帝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天地大势的驱使下，个人的力量竟然如此微弱，如此的……无能为力。

甚至，他连自己的女儿保护起来都难。

……

……

天牢。

那是一个混沌的空间，谁也看不到谁，谁也找不到别人的气息，如果是普通人来，光这份孤寂就能把人逼疯。

“父皇，是你来了吗？”

一个微弱清亮的女声响起。

阿紫迟疑着，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确定……可是，她就是有种感应，父皇来了。

“还有……母后？”阿紫又问。

安静，寂静。

阿紫正想失望的时候，传来了玉帝的声音，“是我们。”

阿紫沉默片刻，“对不起……是女儿曾经任性了，如此的……不懂事。”

“你很好。”王母已经泣不成声，“我们都很很爱你，一直都是。”

“母后……”阿紫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爱这个字，究竟涵盖了多少啊。

曾经多少人说父皇冷漠无情，不通情理，可是，他分明是……自己的好父亲。

“阿紫，此次闯了地府，你可后悔。”玉帝道。

“虽然酿下了如此大错，但是女儿从来不后悔。”阿紫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守一心，得一情，虽死无悔！”

“你把父皇母后放在哪里？！”王母厉声质问。

“……”阿紫没办法回答，只能道，“对不起……女儿不孝……”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知道父皇此次前来，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可是仍听女儿一席话吧，我自愿入那凡尘，就算是轮回中周转，得不到无上大道，没有摆脱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的机会，我也是……甘之若饴……”

只羡鸳鸯，不羡仙。

“求……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