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岩堡的指挥官杜拉格·洛特来到城堡的庭院,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暗自唾骂了一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轻轻摇了摇头,来到了庭院中部的马厩,本来十分嘈杂的马厩现在显得有些冷清,没费多少力气,杜拉格就从几十匹战马中找到了自己的老伙计。
轻抚了一下自己坐骑的鬓毛,铅灰色的天空映衬下,坐骑原本锃亮的棕色毛皮也显得有些发灰,好像落下了一层灰尘一般,老马的身形有些瘦弱,原本黑珍珠似的眼珠现在有些黯淡,老马一边嚼着马槽中的草料,一边以一种谴责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主人。
杜拉格敷衍地拍了拍自己的坐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看着坐骑仍然以谴责的目光看向自己,杜拉格咧嘴一笑,从自己的长袍中掏出了一个有些干扁的苹果,拿到坐骑湿润的鼻子一边,老马的鼻子轻轻抽了抽,张开大嘴小心地啃咬着杜拉格手上的苹果,杜拉格眼睛一眯,笑呵呵地看着老马啃食着自己的早餐。
脚步声从后面响起,杜拉格没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小侍从约翰,“把水桶放在这里吧。”杜拉格腆着肚子说道。
很是瘦弱的约翰穿着一身浆洗地发白的侍从袍,袍子上张牙舞爪的紫龙图案几乎要看不见了,吃力地用双手将沉重的水桶放在了地上,轻轻抽了一下带着几颗雀斑的鼻子,小约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配上金色的卷曲短发,让这个铅灰色的冬日清晨都增添了几许光彩。
接过了约翰手中的毛刷,杜拉格将藏在怀中的生鸡蛋倒入了老马面前的食槽,老马正意犹未尽地回想着苹果的味道,看到生鸡蛋眼前一亮,开始享用起缺少豆料的干草,杜拉格又掏出了一片自己不舍地吃的培根,回头看了看暗吞口水的约翰,犹豫了一下,将培根撕成了两半,递了过去,看着面露惊恐的侍从,杜拉格不耐烦地说:“吃掉,别废话。”
小侍从接过培根,诚惶诚恐地道谢,开始享用,杜拉格安抚了一下自己不断分泌口水的口腔,开始给老马刷起身子转移起自己的注意力,不断有骑手们来到马厩,冲杜拉格简单行礼之后开始掏出怀中的生鸡蛋给坐骑解馋,骑手们亲切地给自己坐骑刷马,在坐骑耳边亲昵地轻声说着什么,坐骑则不时打几个响鼻回应着主人。
杜拉格心中一叹,那些鸡蛋原本是骑手们的配给,现在战马们缺乏供给,骑手们就挤出自己不多的配给给自己的战马。
一匹健壮的科米尔战马在市场上能卖到三百金币以上,同等的价钱可以买三十头母牛,价值不菲的战马也十分娇贵,不仅要吃草料,豆料,粗盐,还要是不是吃生鸡蛋,胡萝卜,苹果,还有新鲜的肉食。
与外行人认为马是素食动物不同,马其实是杂食动物,并不抗拒,甚至是喜欢肉食,战马的饮食秉承着少量多次的原则,经常骑手们在半夜都在喂马,遛马,有时娇贵的战马发生肠阻塞,骑手们要用手为战马们疏通。
这些伺候战马的工作都得由骑手们亲自来干,是不可能交给侍从的,侍从顶多进行一些准备食水,修补衣服,保养武器的工作,要是骑手们平常摆出一副骑士老爷的样子,上了战场怎么与坐骑配合呢?感情都是在平时一点一滴培养的,无论是人也好,畜生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