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谧,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月光皎洁,银白的光辉铺满整个院子,夜风拂过,院中大树被吹得沙沙作响,树影婆娑,似美人而水袖轻舞。
此时浅云阁内众人均已睡熟,就连院内树上的鸟儿都抱着老婆孩子在安眠。
一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清颜的床前,淡淡的酒香笼罩着男子周身,在酒精的作用下,男子脸色微红。
他痴痴的望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子,女子一脚将被子踢开,男子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掀起纱幔,为她掖了掖被角。
就算她惹得自己再不高兴,只要她一出现,只要她跟自己说一句话,自己的世界马上就雨过天晴了,她笑,自己便愉悦,她伤心,自己便难过,她哭,自己心中便要窒息般纠痛。
就算自己前一秒还在生气,有人欺负她之时,也会挺身而出,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全部心绪不知不觉已全然系在她的身上。
月光轻移,打在床前男子的脸上,男子五官俊逸非凡,分明就是下午还郁闷得,跟威远候二公子沈逸轩打了一架的萧恒。
萧恒轻声呢喃,“清颜究竟要我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怎么样你才能正视我对你的情感?”
床上的清颜,叽里咕噜的呢喃一句似是在回答他,随即翻个身脸转向床里,继续与周公约会。
萧恒真想摇醒她,让她跟自己说清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心中这么想的,手上也是这么做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捏住了清颜的鼻子,感觉到了窒息,清颜哼哼了两声,拍掉鼻子上的手,继续睡。
片刻之后,萧恒又捏了捏床上之人小巧圆润的耳垂,然而手又被巴拉开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萧恒执起自己的黑亮的头发,从中挑了一根,挠清颜的鼻子,萧恒正挠的高兴之时,一个喷嚏打来,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摇摇头终于放弃了。
望着床上的娇人儿,他叹了口气,抹掉额头上的黑线,心道睡得这么死,抱出去卖掉都不知道。
一夜好眠,室内还笼罩着淡淡的酒香,只是没有人会去在意。
一大早,挽月便将之前清颜给她的图纸交回,并递上一个手镯和一个发簪。
手镯是金子打造的,精致耀眼,让人一见,便喜欢的错不开眼,一侧的按钮做成了一朵桃花的形状,比自己香的要贴合的多,不知情之人,谁会想到那精致的桃花,会是机关呢?
清颜拿了几支短针装上,旋动旋钮,几支短针射出,深深嵌入在梳妆台上。
清颜嘴角弯起,那弧度压都压不下去,她没想到,做出来的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手镯的设计,比她画的图纸还要精细。
纤纤素手微抬,拿起锦盒之中的发簪,发簪通体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顶端一块通透的血玉,傲然挺立,轻旋血玉,再要微微用力,簪子壳就可以拔下来,露出里面锋利的十字形利器。
清颜望着这两件精致绝伦的首饰,脸上神色欲显浓重,少顷开口问道:“挽月,这两件东西,你是找的瑾亲王府之人打造的?”
挽月看着清颜的脸色,小心的解释道:“挽月自幼在瑾亲王府长大,认识之人多少都与王府有瓜葛……”
清颜微微点头,原来是昭静郡主帮的忙,怪不得能打造得如此精致,随即展颜浅笑道:“辛苦你了,帮我谢谢昭静。”
挽月见其神色怡然,不似生气,嘴角嗫嚅,只是始终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