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铺上面的顾武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不断行走在一条没有终点的道路之上，即便是想要逃走，也因为四周都是悬崖的关系无法离开，所以只剩下一直前进这么一个选择。

低下头观察一下，出现在视野里面的道路看上去应该是由混凝土做成，并非那种陡峭崎岖的泥泞山道。

话虽如此，纵然是一条平坦的道路摆在面前，面对没有终点的现状，顾武根本不想要在上面行走。

看不到尽头的平整大道跟看得到终点的陡峭之路，顾武一定会选择后者，相信一般人也都会选择后者，这就好比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跟触手可及的梦想一样。

另外，之所以顾武会认为脚底下的道路没有终点，是因为这条往下延伸、两侧都是悬崖的狭长通道附近空无一物，哪怕目前顾武站在高处，目光所及之处也什么都没有。

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果然是跟集体潜意识有关吗？还是说梦境反映了自己的现状？

不过顾武并不认为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属于徒劳无功那一类，毕竟原本不怎么了解的谜题已经渐渐变得清晰，隐藏在大雾之中的风景也被顾武制造的狂风给吹散，前途可以说是一片明朗。

难道说是因为今天的自己无法复制阿尔泰尔的能力，为此才会产生这种‘一切都完蛋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想法？

无论如何，已经走到现在的顾武不可能放弃，自然也不可能妥协，除非发生了一件他完全无法扭转的大事件。

可那样的情况应该不会存在，毕竟顾武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不认为系统会发布那种必死的任务，要知道那样的任务等于是否定了之前的一切，让所有的努力都相当毫无意义，这样的结果相信不是系统所期待的。

顾武的确十分讨厌系统这一存在，可是他也没有忘记系统给自己提供的便利。

但是要把系统的利弊权衡一下的话，在顾武眼里这个系统的作用明显是弊大于利的。

可是不得不说这些类型非常厉害，能够让宿主经历另外一个位面的故事，创造出新的物语，简直就像是扭曲了世界一样，如此强大的系统也证明了它的优秀。

说起来为何穿越之后都有系统呢？果然如同APP一般的系统已经成为了主流么。

想来也是，当一个穿越者在异世界打拼的时候，果然还是有一个【异世界APP】比较好。

查询相关情报、搜索相关信息，不只是如此，还可以靠着【异世界APP】来购买相应的物品。

由此来看系统就等同于一个【异世界APP】，只是……

APP能够自己操作，可对于当下的顾武来说，系统是他无法控制的存在，拥有许多不确定性，这也是顾武为了得到它控制权的理由。

系统终究只是系统，身为人类的顾武可不会一直让他支配自己。

【回应宿主，说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你最终不还是要完成我给予你的任务么，如果没有完成的话，是不可能发生任何改变的；由此可见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完成任务，而不是思考如何得到我的权限，步子跨大了可是会扯到心脏的。】

“扯到心脏是什么鬼啊……”

【回应宿主，因为说‘蛋’有些不文雅的关系，所以就使用了对于人类而言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心脏’来进行描述，还是说希望做出一些整改？】

“没有那个必要，‘蛋’跟‘心脏’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顾武看着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系统，这玩意儿的样貌跟他想象中的不同。

明白点说的话，此刻位于顾武梦中的系统看起来就像是顾武自己的剪影，无论在体型还是在动作上面，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系统还真是一个恶趣味的家伙，不过顾武可没有纠结于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从这个梦中离开。

“这无限道路也是你搞的鬼吧？”

【回应宿主，要说这条道路出现的原因……我的确有一定责任，可真正创造出这条道路的人是宿主你自己。】

“不用说我也知道，只是问问你是否可以搞定这个问题而已。”

【回应宿主，这条道路难到不是反映了你的心境么？】

“然而我从未想过自己脚下的道路会没有尽头。”

【回应宿主，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碰没碰到的问题。】

系统用上了一点点嘲笑的口气，在顾武听起来就跟自己在嘲笑自己一样。

可面对傲慢的系统，行走在狭长道路上面的顾武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击。

如果要按照系统所说的那样来思考的话，无止境的未来……或许就是这个系统给予自己的任务吧。

系统的任务多半永远不会结束，意味着顾武必须永远战斗下去，除非打破现状，从它那里得到控制权。

然而未来似乎没有尽头，顾武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明明都走到了现在，确立了目标，结果却连真正相信的方法都没有思考出来。

用成就点数换取到的技能、装备真的可以用来搞定系统吗？

虽说师父教出来的弟子有机会将师父击败，但这样的理论并不适用于现在。

系统给予顾武的技能、装备意味着同样系统拥有更高等级的那些东西，要知道现在的顾武可不是什么‘顶级经纪人’，相信日后还有更加强力的能力跟武器。

等等……

顾武突然想起了一部电影，自己目前并未被控制，只是内心产生了动摇而已。

一直相信自己的顾武也不是多么厉害的圣人，他也会冒出一些不安。

但是！这里是顾武自己的梦境，而在自己的梦境里面，将其创造出来的梦境所有者可以为所欲为！

不只是电影，名为《女神异闻录5》的游戏之中也有类似的设定。

于是顾武看了看前行的道路，有看了看漂浮在半空中的系统剪影，跑起来的顾武猛地朝着侧面一跃。

“接招吧！”

【回应宿主，你这是干什么？】

顾武扑向了剪影，然后……

理所当然地挥空了。

毕竟是影子。

可因为顾武对系统剪影发起了攻击的关系，无尽道路两侧存在的虚无瞬间被海水给填满。

下一刻，那些海水又变为陆地，最后陆地一瞬间冒出大量的植被。

“这可是我的梦境啊。”

【回应宿主，你的做法很不可思议。】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顾武拨开草丛，视野里面看到的一切再度发生变化。

“我可不会输。”

这便是顾武的决意。

————

醒过来的顾武感觉到了温暖的阳光。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暖阳填满整个空间，让人心生倦意。

揉着眼睛爬起来，有点愣神的顾武听到旁侧响起的声音，那是坐在椅子上用通讯器跟达奇他们联络的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