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可啊!!”
栾布拽着刘长的手,眼里满是惊恐。
他早知道自家大王是个昏君,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家大王能昏到这个地步,这才立冠就准备要炼丹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派人出海去寻访仙山啊?
看着栾布那惊恐的眼神,刘长无奈的摇着头,
“他们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相信呢?我不是要让他们炼丹,我是准备让他们去尚方,先前尚方不就是在忙着要提升火药威力吗?这些人是做试验的好手啊!”
“大王要让他们炼火药??”
栾布狐疑的看着刘长,当初刘长通过火药去炸矿之后,火药在各地逐渐普及,都是作为开矿的工具,只是那威力实在太小,完全无法运用在其他领域里,实在是令人头疼。
刘长叫道:“我唐王是什么人?何曾说过谎?你大可放心!”
“大王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敢相信啊“
“总之,大王勿要被这些方士们所欺骗,他们懂什么仙丹呢,都是骗人的而已大王不能因此而误国”
栾布啰里啰唆的说了起来,刘长满不在意,“我知道!我知道!”
刘长返回厚德殿还没多久,便有近侍找到了他,让他即刻前往长乐宫。
“竖子!!谁让你召集方士来炼丹的?!”太后挥舞着手里的木棍,盯着面前的刘长,愤怒到了极点。
“这个栾布,怎么开始学起季布了?”刘长骂道。
“竖子!我让你跟着盖公读史,你就读了这些是吧?”
“不是阿母啊,我真的是想让他们炼火药啊不是炼丹。”
刘长解释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道:“阿母!您可不能派人去杀公孙臣啊!这厮我还有重用!”
吕后有些迟疑,家父 汉高 祖爱 好 中文*首发“当真不是炼丹?”
“哎!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呢!我练什么丹啊,寡人这才立冠啊,就是炼丹也得等到花甲吧!”
吕后若有所思,叫来了近侍,吩咐了几句。
“长啊身为帝王,不能沉迷这些你阿父,病重之时,甚至都不愿意医治,更无长生之意这是你阿父唯一的长处了,你要效仿!”
“哈哈哈,阿母是说阿父一无所长,就是不怕死呗?”
吕后瞪了一眼刘长,“不许如此说你阿父!“
“这不是阿母说的吗”“我说可以,你说不行。”
“阿母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爱阿父了?”
吕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你知道张良为什么要来吗?”
“有人请他过来的呗。”“那你觉得是谁?” “陈平!”
刘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太后眯着双眼,不悦的说道:“你雄心勃勃,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群臣都害怕你会毁大汉”
“他们那是放屁!他们都老,不肯进取,便想要拖我后腿!”
太后摇了摇头,“他们的担心,也无不道理你性子太急,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若是没有人拖着你,大汉说不定还真的会灭亡在你的手里。”
刘长满脸的不服气,却没有反驳。“张良是他们找来拖我后腿的吗?”
“不是,是来保护群臣的他要是不来,你
那个舍人就要真的跟群臣一同去死了长啊,这朝中大臣,不能只是靠强硬的手段来镇压你明白吗?”
刘长复杂的看着阿母,“阿母,别人我不好说,可是比起你,我的手段还是比较温和的吧?66
“你跟我不同我得不到群臣真正的拥戴,但是你可以朝中需要有人推着你前进,也需要有人拖着你你不要再对群臣出手,想要动手的人,陈平和张良已经送走了留下大臣们,都是你可以用的人。”
“陈平和张良动的手??他们也开始搞赐酒这一套了??陈平也就算了,他本来就是个恶人,可留侯呵,我还以为他不是阿母这样的咳咳,阿母,您继续说。”
太后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好好管束你的舍人,不要急着替换如今的大臣。”
“张良既然为了儿子出来了,那就不能再放他回去了,让他安心在长安教安”
“对了,我正想要问这件事呢,安怎么会拜留侯为师呢?”
吕后听到这句话,盯着刘长看了许久,问道:“这是留侯自己请求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寡人的大功德打动了他?”
“呵,群臣大概是怕再出一个昏君吧。”刘长顿时明白了,他点着头,认真的说道:“对,有阿父那个昏君,群臣自然是不想见到第二个!”
“是第三个昏君。”
“不至于,阿母,大哥虽然有些好色,有些愚笨,有些软弱,没有什么谋略,死读书可他还是个好皇帝,不能算昏君。”
“哦,是我说错了,是怕出第四个昏君。”说完了张良的事情,太后又说起了韩信。
“你对韩信太过信任了他虽然是你的老师,但是你不能不防,你任命他为太尉,我不管,
但是,不要总是让他外出让他不要独自统帅大军,他若是要谋反,你拦不住他。”
“哦阿母你放心吧,打仗我是不打过他,可论谋反,张不疑就能完虐他了”
“这次他打了胜仗,你可以再次加封他为侯,可不要封在外地了,就封在长安,做个长安侯66
吧。
“长安侯??那卢他之他阿父怎么办?”“那就在长安附近随便找个地家父 汉高 祖爱 好 中文*首发.不要太远。“
“我知道了。”
吕后不会相信任何人,多年的经历让她养成了多疑的性格,就是张良教导刘安,她都会派人去偷听,然后警告张良,你在教什么,我这里可是一清二楚的,不要乱说话。
刘长坐在吕后的身后,很是别扭的捏着她的肩膀。
至于为什么别扭是因为刘长太高了。
在刘长面前,年迈瘦弱的吕后真的变得跟孩子一样,对比实在是太明显。
“别按了来吃饭。”“哦。”
刘长乖巧的坐在吕后面前,迫不及待的就要拿刀去割,吕后却一把拿过刀,熟练的将肉分成了好几块,放在了刘长面前的案上。
“阿母我自己来吧”“你会割到手的。”
“我割人头都不曾割到手.”
刘长低声嘀咕了起来,不满的拿着阿母割好的肉吃了起来,边吃边嘀咕着。
“你大姊多久不曾来过了?”
刘长一愣,急忙笑着说道:“听闻贾谊有了孩子,定然是去帮他们带外孙去了。”
吕后并没有说话,满脸的沧桑,转过头来,看了看窗。
“阿母啊禄那竖子居然还立了军功,您不知道吧?这厮也是走运,在运粮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兵败逃亡的一个骨都侯,不过,他是不适合继续在战场待着了我已经下令让他回来了”
“您还记得那个萧延吗?就是萧相家的次子,王相居然提拔他做晋阳令王相很喜欢他,说他做事本分,勤勤恳恳”
殿内,唯有一对母子,母亲安静的听着儿子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趣闻,只是默默的割好几块肉,放在儿子的面前。
刘长一直待到晚上方才离开,当他回到厚德殿的时候,曹姝和樊卿早已在等着他了。
刘长是被忽然带走的,又去了这么久,她们都有些担心。
樊卿忍不住问道:“长,太后说了什么呢?怎么谈论了这么久?”
“哦,没啥,就是说阿父一无所长”“啊??”
“无碍,安那竖子呢?”“去了留侯府。”
刘长点点头,忽然,他依稀听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仔细听了许久,忽然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那么像阿父高歌??”
曹姝和樊卿认真听了片刻,曹姝无奈的说道:“听闻是祥偷了陛下的马车开出皇宫了大概是陛下正在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