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呼延兄弟正和十几名女真人拼杀激烈,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庆没有急着冲上去,他蹲在甲板上,张弓搭箭,瞬间射出七八支箭矢,七八名女真士兵中箭倒下,呼延兄弟压力大减,越战越勇,杀得几名女真士兵节节败退,被迫跳江。
不对!陈庆发现后面一艘巨大的船影向他们迅速驶来,身后忽然有人大喊:“女真人要放箭,快接着!”
陈庆一回头,只见一面巨盾向自己抛来,他一把接住,刚举起盾牌,对面大船上箭矢如暴风雨一般向自己射来,只瞬间,他的盾牌上插满了箭矢。
“轰!”一声闷响,他们的船只被后面大船重重撞上,船只剧烈晃动,陈庆顺势一个滚翻,看见了扔给自己盾牌之人。
江面上一艘小客船上,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陈庆一眼认出,正是芜湖向自己示警的黑衣人,原来他一直跟着自己。
“陈将军,快上船!”黑衣人急声喊道。
陈庆犹豫一下,冲到船舷边,呼延丁中了两箭,躺在甲板上,呼延甲正在给他包扎。
“老三怎么样?”
“还好,不是要害!”
“后面有一艘小船,赶紧抱他上船,快去!”
从大船上跳下数十名女真士兵,向陈庆扑来,陈庆是金国皇帝点名要抓的人,完颜昌势在必得,五百齐军只是其中一支拦截军队而已,这艘满载女真士兵的三千石大船从建康就开始跟踪他们,在他们防御放松之时动手了,但还是被呼延甲率先发现。
呼延甲扛起兄弟就向后面小船奔去,陈庆手执弓箭,连珠射去,箭箭射向要害,十几名女真士兵应声栽倒。
两边船舷上忽地跳上来七八名水鬼,身后窜出一名身材高大的水鬼,挥刀向陈庆后脑劈去,‘呜!’锋利的战刀带起一阵风声,这一刀来得太突然,杀了陈庆一个措手不及,他一闪身,躲开致命一刀,不料水鬼的身体也压上来,将陈庆扑倒,没有弓箭威胁,二十几名女真人嗷嗷大叫,从三个方向挥刀向陈庆冲来。
关键时刻,一支狼牙箭‘嗖!’地射到,一箭射穿了水鬼的后颈,水鬼闷叫一声,当即毙命,陈庆将他尸体甩下船,一把抓起长戟单臂横扫而去,三名最近的女真士兵被劈翻。
陈庆背上弓,边战边撤,但女真士兵却越来越多,黑衣人大喊:“陈将军,快跳!”
陈庆狂奔几步,纵身一跃向小船跳去,黑衣男子箭法高强,连射八箭,将后面拼命追赶陈庆的八名女真士兵悉数射倒。
虽说是小船,但也是一艘五百石的客船,呼延甲和两名黑衣男子的手下手执短矛在船舷边巡视,一旦水鬼冒头,便被他们一矛刺死。
“敌军要射箭了,盾牌防御!”黑衣人大喊一声。
他们纷纷举起盾牌蹲下,陈庆也举起一面大盾,三千石的大船上军弩齐发,三百支强劲的弩矢射向小船。
在女真人密集的弩矢中,两名船夫拼命摇橹,客船逐渐离开,向岸边驶去,后面大船却紧追不舍。
小船靠岸,众人纷纷上岸,黑衣人的一名手下牵着五六匹马迎了上来,陈庆意外发现自己寄存在芜湖的战马居然也在其中,他对黑衣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他在船上两次询问,但黑衣人都是笑而不答。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多问,女真人的大船就在后面追赶,距离他们只有数十步,或许是射箭没有效果的缘故,女真人已停止射击,三百女真士兵就站在船舷边,手执长矛,随时准备冲上岸。
陈庆翻身上马,众人也纷纷上马,呼延甲将兄弟扶上马,两人合骑一匹,陈庆见他们二人已上马,一催战马向西面疾奔而去,众人在后面紧紧跟随,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船上的女真千夫长没料到对方居然有战马等候,他恨得狠狠一拳砸在船身上,他们没有马匹,这下子真的追不上了。
“天亮后发鹰信给沿途探子,继续寻找他们踪迹!”
..........
众人一口气奔出二十里,在一座小镇内停下,小镇内有一家医馆,众人进了医馆,医生给呼延丁治伤。
身材高大的黑衣这才扯掉脸上的面巾,也是一名年轻男子,二十五六岁,浓眉方脸,相貌十分英武,一双豹子般的眼睛格外锐利有神。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阁下?”陈庆见这名年轻人依稀有点眼熟。
年轻男子微微笑道:“陈将军忘了吗?我们在睦州遂安县见过一面!”
你是杨再兴!”陈庆猛地想了起来。
“正是在下!”
陈庆大喜过望,“你怎么....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我去了一趟家乡,感觉那边抗金没有前途,又返回临安想投奔陈将军,不料刚到临安就遇到了数十万百姓上街游行,要求释放陈将军,我发现有人要刺杀陈将军,所以我带着手下一路在岸上跟随,陈将军单枪匹马斩杀十一名女真精锐骑兵我也亲眼目睹,太厉害了,小人自愧不如!”杨再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你一直跟随我到了芜湖?”陈庆有点明白了。
杨再兴笑着点点头。
“然后呢?你又怎么知道金兵今晚会偷袭?”陈庆还是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