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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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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侯府就是怕你从别人口中听到此事,觉得你出嫁了便成了别人家的姑娘,连自家的事都不知道,这才派人来传话给你。回不回去,你自己做主,但母妃也觉得,这种长辈的事,你不要插手的好。”

郑芸菡拇指揉着书角,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

晚上,卫元洲回府,与太妃说了几句便来找郑芸菡。

她一个人趴在院中的亭子里看满池萧条,脚边的碳火烧的正旺。

他放慢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郑芸菡转头看他,笑了:“回来了。”

卫元洲问:“若你不想惊动旁人,我们便趁夜回去看看,好吗?”

郑芸菡咬咬唇,将头靠向卫元洲:“夫君,我想问你个问题。”

卫元洲接过真儿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你说。”

郑芸菡:“父亲先是病重,再是休妻,外人看来,多少会觉得他临老孤苦。他年事高了,吼不动了,也折腾不动了,换做是你,会放下前尘往事,尽职尽责扮演好孝顺儿女吗?”

卫元洲笑了一下:“你都说是‘扮演’,又岂是真的放下?”

郑芸菡低头抠手指,“是啊,即便真要床前侍疾,我也再不可能真心真意做一个孝顺女儿,只是演罢了。”

卫元洲按住她的手不许她抠。

郑芸菡冲他笑笑,长长叹一口气道:“自我与父亲说出那些话开始,就没想过还会再与他演什么父慈女孝。我说的话,没有一句夸大其词。出身侯府,的确为我们遮挡太多的风雨,让我们能衣食无忧。可我们唯一得到的,这份生来享有的荣华,也不是他挣得。他心安理得在盛年时浑浑度日,辜负别人对他的期望和信任,只在自己为自己画出的一方天地内自满得意。”

“在他眼里,妻儿亲长,皆不如他那份薄如蝉翼的遮羞布更重要。为了护住那块遮羞布下最后一丝底气和威严,他抛下了许多本该由他承担的责任。只因他老弱,子女便该不计前嫌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尽孝,那我们幼小时,缺失的一切,又该找谁去讨?从前,他吝于耗费心神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而今,我也难为他奉上满载感的孝心。我能还他的,只有一个奴仆环绕,衣食无忧的晚年。”

郑芸菡望向卫元洲。双目泛红:“元洲哥哥,我不仅自己是这样想,还希望兄长们也这么想。因为与兄长一起长大的这些年,真的好难,我不甘心,只因他老弱了,我们便应该放下这些。我是不是太不孝,太混账了些?”

卫元洲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既然不计前嫌,并不是真正让你放下的法子,我只希望,你能找到真正放下的法子。菡菡,你只是还气着,怨着,所以一个人闷着尽往不好的地方想。与其记着那些让你生气的人和事,不如想想怎么对你重视的人更好一些。”

郑芸菡抱住卫元洲,小脸埋住,轻轻点头。

卫元洲抱着她,心中无力苦笑。

他的小娇妻,真是个记仇的性子。

往后,他可不能惹她生气失望。

……

郑芸菡还是知道了刘氏被休的原因。

舒清桐与秦蓁亲自登门,拜访了太妃之后,与她说了详情。

原来,忠烈侯因为病弱,一直胡思乱想,夜里多梦。郑芸菡出嫁前夕,忠烈侯的情绪起伏尤其大,刘氏知道与郑芸菡撕破了脸,眼见她成了怀章王妃,便彻底慌了,那段日子她格外沉默乖顺的照顾忠烈侯,其实心里已经盘了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冬至家宴那日,郑芸菡顶撞忠烈侯,惹其大怒要将她赶出家门。后来郑煜堂三兄弟当着他的面自称不孝子,直言没有资格继承侯府爵位,险些将忠烈侯气死。

刘氏的心思,便是从这里起的。她趁着芸菡出嫁,忠烈侯情绪最难控时,借着照顾的机会给忠烈侯灌迷魂汤,想哄忠烈侯写一份遗书,过继她母家一个孩子为继子,让这个孩子来继承爵位,再将他弄死。

刘氏是真的急昏了头,原配三个儿子她已指望不了,郑芸菡做了怀章王妃,与她就是死敌,所以她才出此下策,想稳稳掌控侯府的一切。

可她还是算漏了忠烈侯的秉性。

谁能想到,都迷糊成那样的忠烈侯,在一听到过继子嗣,由继子来继承爵位时,会发疯一样闹起来,变了个人似的,用全部力气对刘氏拳打脚踢,惊动全府呢?

郑煜堂他们赶过去时,刘氏脑门都破了,瑟瑟发抖的躲着快要发疯的忠烈侯。

阿呦当即稳住忠烈侯,大夫诊治之后,她还给忠烈侯喂了几颗大补丹。

终于稳定下来的忠烈侯一直睡得不安稳,梦里喊得最多的,是原配裴氏的名字,喃喃不停的,是他只要裴氏的孩子继承他的一切。

那是他的承诺。

在年轻时,在最风光无限时,拥着最爱的原配,抚着她初次圆滚起来的肚皮,给下的承诺。

后来,他忘了自己的抱负,忘了与妻子的情意,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却把这些从未宣之于口的事,根植于心,在这疯癫之际,一遍又一遍的道出。

梦里也不安宁,像是有谁会拿着当日的诺言来找他兑现似的。

末了,舒清桐握着郑芸菡的手和声宽慰——有她几位兄长在府里,忠烈侯身边绝不会短了吃穿少了伺候。

至于其他的,便不要强求了。

郑芸菡怔了一下,沉默许久,方才点头。

……

刘氏被休,郑芸慧被送去了别庄。她到底是侯府的血脉,却因为染了太多恶习,所以郑煜堂给她请了最严厉的师父,一并去别庄教养她,又设好些护院,看着她不许偷懒溜走。

忠烈侯在发了几日噩梦和高烧后,奇迹般的醒了过来。祁族补元气的丹药真不是吹的,他歇了几日,精神越发好起来,只是身边无人与他说话,甚至吵架的人都没有。

他辞了官,每日很少出院子,又在院子里养了许多鸟。

有一日,他派人给待产的舒清桐送了一只极品白画眉鸟,眼红嘴黄无杂色,通体清润如美玉,声音悠扬婉转。

舒清桐不明所以,待郑煜堂回来瞧见,才淡淡的告诉她,母亲怀他时,因双腿肿胀,不便行动,多半是在院子里呆着,又因无聊,便开始养鸟儿。他出生时,院中鸟儿叫的极其欢快。

而今舒清桐产期将近,父亲送来这个,应该是想起了母亲。

郑煜堂说完,又很快从那股情绪里走出来,笑着与她说起别的。

舒清桐隐隐觉得,忠烈侯后悔了,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想重新与儿女们拉进关系,可唯一能为他搭建桥梁的,反而是他曾辜负过的人,也是让儿女与他离心的原因之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

太阳底下无新事,忠烈侯休妻一事,并未在朝中掀起太大的风浪。

随着对北厥战事一触即发,大齐即将迎来一番新的面貌,朝中不断推行新改,众人的注意力一瞬间被拉开。

次年春,舒清桐胎相发动,诞下一个女婴,是这一辈里的嫡长女。

郑芸菡当日就飞奔回府,看着刚刚生下来,鼻子眼睛都没长开的小侄女,一颗心软噗噗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宝贝全送到她面前。

郑煜堂当时正在与舒家一同商讨对北厥的战略,抽不开身。好不容易完事,纵马飞驰回府,险些被官差扣下。

冲到母女面前时,郑芸菡第一次看到自己稳重肃穆的大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对着襁褓中的女儿想碰又不敢碰。

晚些时候,卫元洲和另外两位公子一起来了王府。

郑煜星搓着手凑上去:“让我瞧瞧小侄女!”

郑煜堂一把将人薅开,厉声呵斥:“莽撞!满身尘土,当心迷了孩子的眼睛。”

郑煜星努努嘴,走到秦蓁身边:“有什么了不起的!夫人,我们也生一个,也不让他们碰!”

郑煜澄对小侄女也十分好奇,巴巴的看了好一会儿,一旁,温幼蓉盯着小家伙,又望向郑煜澄,试探道:“你喜欢女儿?”

郑煜澄笑:“分什么男女,我都喜欢。”

温幼蓉眨眨眼,忽然低头对着自己的肚子说,“随你生成什么吧,他都喜欢你喔。”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

郑芸菡诧异的望向二嫂。

郑煜澄都呆住了:“你……”

温幼蓉:“我怎么了?”

郑煜澄看一眼她的肚子,站姿都不稳了:“为何不告诉我?”

温幼蓉:“前几日恪姑姑帮我诊出来,我太忙忘了说,准备今日告诉你的呀,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郑煜澄又愣一下,将她上下一扫,顿时急了,揪着她回房:“你、你赶紧给我把这甲装脱了!请大夫!快请大夫!”

郑芸菡激动的跟上去:“二嫂等等我呀!”

郑煜星看着大哥妻儿在怀,又看看二哥人生圆满,慢慢转头盯住秦蓁,期待的问:“你有没有什么事忘了对我说。”

秦蓁看他一眼,点头:“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郑煜星双目放光,“什么事?快说!”

秦蓁笑眯眯的凑到他耳边,无情击碎他的期盼:“别想了,没有。”

郑煜星白俊的脸顿时垮掉。

卫元洲抱着手站在一旁,哼笑一声。

郑煜星立马转移炮火,也抱手走过去:“你也没有,笑我做什么?”

卫元洲但笑不语。

郑煜星嫌恶的将目光下移,审视着他:“听说那种年纪大的,越是不容易有。自己不行趁早认,可千万别耽误我妹妹。”

卫元洲脸色一冷,阴恻恻看他:“劳舅哥多心。”

……

侯府里多了个小孩子,郑芸菡时不时就会去看望舒清桐,每次去都带好多礼。舒清桐拦都拦不住,郑芸菡满不在乎:“这算什么,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我的小侄女呢!”

舒清桐问是什么,她就是不说。

小侄女满月之前,郑芸菡去了一趟天木庄。

晗双和史靳的婚事已经定了,只等对北厥一战大胜后便可举行。郑芸菡今年以怀章王妃的身份,早早在天木庄抢下一批最好的料子,准备给小侄女打一个摇篮,再给好友打一个梳妆台,作为她的嫁妆。

这日天气极好,郑芸菡换上一身红色骑装,领着王府护卫和两个婢女前去看货。

这一次没人拦她的路,她一路飞驰抵达天木庄,却被告知,所有的料子已经被人领走了。

郑芸菡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谁!”

李庄主战战兢兢的搭手作拜:“王、王妃……木料已经被怀章王悉数点走,应是不想让王妃白跑一趟,是否下头的人通传有误,这才让王妃白跑一趟?”

郑芸菡愣住,一脸迷惑的告辞。

刚走出山庄,果然看到下山的另一条路口,已经装车的木料整齐等在那里。

为首的男人一身玄色骑装,牵着一匹大黑马,优哉游哉的等着。

郑芸菡笑了,背着手走过去:“你怎么跟来了?”

卫元洲看一眼山庄的方向,含笑道:“姑娘来这里,是为了买木?”

郑芸菡觉得他在玩把戏,索性跟他玩:“正是。”

卫元洲:“所谓何事?”

郑芸菡:“家中有喜。”

卫元洲遗憾摇头:“可惜。”

“可惜什么?”

卫元洲:“可惜姑娘买不到了,这里所有的木材,已经被本王买下。姑娘家中有喜,本王家中有急,还是本王更需要这料子一些。”

郑芸菡佯装生气:“你这是什么道理!”

卫元洲:“本王的娇妻,为了这批木料不知所踪,本王只能抢先一步带走所有货,兴许娇妻会自己找来。”

郑芸菡想笑,又忍住,叉腰道:“你夫人要这个,你就全买了,也太不近人情了。若我一定要买,不知王爷可否通融?”

卫元洲点头:“好说。”他拍拍身边的大黑马:“姑娘与我赛一场,若赢了我,便由姑娘买去。”

郑芸菡一听就来劲了,她伸出手,樊刃恭敬地将她的小白牵来。

郑芸菡握住缰绳,摸摸自己的小白,“王爷可想好了,我这匹马,可不输王爷那匹。若是叫你夫人知道你赛马输给一个姑娘,还把她要的东西让给这姑娘,怕是要与你闹起来。”

卫元洲从善如流:“那太好了,本王就喜欢她与我闹。”他站直身子,对她抱手作请:“请姑娘成全。”

郑芸菡慢悠悠的捏住马鞭,忽然翻身上马,扬鞭绝尘,只留一串缥缈尾音:“我赢定啦——”

卫元洲看着绝尘而去的小姑娘,笑了一声:“让你先跑,你也赢不了。”话毕,他目光一肃,跟着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宽敞的山道上,两匹实力相当的骏马一前一后奔驰,山间晴朗略过的风,吹到长安城内时,变作了一阵急来的太阳雨。

行人纷纷小跑,摊贩匆忙遮蔽,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搭凉棚抵在额头快步前行,原本想要一鼓作气冲回去,可雨来的又急又凶,终是绊住了他的步子。

男人脚下一顿,转身躲进一家书社,抖落一身雨水。

“呀。你这人,雨水把咱们的书册都打湿了,这是今日刚上的新货!”新来的伙计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护住新货,气得不轻。

赵齐蒙扭头看他,因为沾了雨水,他脸上的疤痕露了出来,伙计一看,只觉得他凶狠无比,脸上的疤痕说不定是哪里的逃犯,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去找管事。

书打湿了就皱了,不好卖。

原本是新货才摆在最外面,没想到会有急雨。

伙计怕东家责怪,又不敢招惹这个男人,快急哭了。

赵齐蒙耳力好,瞅一眼被自己甩湿了的书册,随手取了一本。

“哎,你……”伙计刚张口,赵齐蒙冷笑一声:“你这多少本,老子全买了。”

一出口,匪气更重了。

伙计和掌事对视一眼,只觉得来者不善。

这时,一道女声从里面传来:“好大的口气,是不是有多少存货,你都买了?”

赵齐蒙循声望去,不由一愣:“是你?”他退出几步,又走回来:“原来这就是你们杭家的书社。”

赵齐蒙因为工部的事,与杭宁接触许多,听闻他姐姐是长安城开书社的,若非今日一阵急雨,他还真不会留意。

杭若抱着手,目光落在他脸上。

赵齐蒙接连被人盯,这才意识到疤痕露出来了。

他嗤笑一声,扔了手里的书:“抱歉,赶路疾行,把你这个弄皱了,多少钱,我赔。”

他也曾是个读书人,知道读书人爱书的心思。

杭若看一眼打湿的书,又看一眼掌柜:“书册潮湿,熨一熨就好了,一场急雨,也不能怪赵大人。”

一听杭若的称呼,伙计们都傻了。

这个带疤的男人,是个官儿啊。

赵齐蒙看着掌事和伙计的惊诧眼神,哼笑一声:“你说不用赔的,不是我不讲道理。”

杭若点头:“嗯,我说的。”

赵齐蒙与她不熟,转头继续等雨停。

忽的,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诶。”

赵齐蒙转头,杭若两指点了点脸上与他疤痕相同的位置:“伙计无礼,冲撞了赵大人,赵大人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大人处理一下,当做我的赔罪。”

温幼蓉有孕,很多事都落在赵齐蒙身上,他稍后还要面见太子,这样确实不雅。

赵齐蒙摸摸疤痕,语气放轻:“那……有劳。”

一场急雨变成瓢泼大雨,强行赶路的人,皆变作落汤鸡。

郑煜澄浑身湿透,可护在怀里的羊肉汤愣是一点都没洒。

温幼蓉胖了一圈,美滋滋的抱着汤小口喝,叫住要去换衣裳的郑煜澄:“不许走!”

郑煜澄失笑:“小祖宗,我换个衣裳。”

因为有孕所以“忌口”的小祖宗将男人瘦而不弱的身子看了个遍,不怀好意的笑道:“就在我面前换。”

郑煜澄瞪了她几眼,最终妥协……

大雨淋湿了行人,也淋湿了院子里洗晒好的尿布。

舒母过府看望女儿,翻出新的尿布递给女婿,连连摇头,“你这细心程度,还不及煜堂五成。他尿布换的比你还熟练。”

舒清桐托着下巴,看着正在一旁抱孩子的郑煜堂,笑着默认。

果然是有经验的更厉害啊。

郑芸菡和卫元洲骑行至长安时,大雨已歇,变作细细密密的毛毛雨。

两人下马,缰绳抛给樊刃,手牵着手,踩着地上的水缓步回王府。

刚走没两步,遇上了行色匆匆的三哥三嫂。

郑煜星和秦蓁正要去敬安伯府,池晗双待嫁之期偷偷溜出去放风筝,结果被大雨淋透,还崴了脚。

郑芸菡闻言,立马拉着卫元洲一同前跟去。

敬安伯府,史靳大气不敢出的坐在亭中,上首坐着脸色阴沉的老伯爷和池父。

史靳:“这个……是可以解释的……”

后院房中,池晗双疼的嗷嗷叫,伴着秦蓁和池母的斥责。

得知好友来看她,池晗双觉得非常丢脸,不让郑芸菡进去看笑话。

郑芸菡问候了几句,知道她没有大碍,早早告辞离开。

拉着卫元洲的手,她笑嘻嘻道:“史靳为了与晗双培养感情,可真是费足了力气。”

卫元洲不知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笑道:“他们,还有得磨……”

郑芸菡立刻接话:“好事多磨啊!”

卫元洲笑笑,紧握着她的手回家。

刚走出一段,红衣小姑娘又蹦跶起来:“刚才那场,算我赢了吧?”

男人懒懒道:“若耍赖也算,那就算吧……”

“什么叫耍赖!这是战略,我夫君教我的。”

“嗯,你夫君真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

雨已停了,灯火初上,两人的影子交错与水光与灯影之中,十指交握,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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