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人话吗？

长袖下，雁回的手轻轻拽紧。倏然抬头看着鬼王，眼底一片恐慌，鬼王轻笑地看着他，“欲望和幻境一脉相通，自古以来，过海上秘境之人，大多是无欲无求，超脱凡尘之人，尔等凡夫俗人来闯海上秘境，不知天高地厚。”

喜怒哀乐爱恶欲乃人之七情，凡尘未断，皆为七情所苦。

她遇到的祠堂，昆仑镜，上一世的心魔，就是哀和恨。

可这少年鲜衣怒马，凤冠霞帔，又是谁的喜和乐。

“不要听他的鬼话。”雁回凝视着年锦书的眼眸，“看着我，相信我！”

年锦书并未迟疑，轻轻点头，心里却始终困惑。

鬼王大笑，肆意张狂，女鬼高呼，“送入洞房！”

这鬼王殿的拜堂流程还真是挺齐全的，转眼间就把他们送到了洞房，本是青天白日的鬼王殿，转瞬间成了黑夜。

洞房古色古香，装饰得很有不夜都的风格，窗台上贴着大大的喜，雁回眼角一缩，心慌至极，年锦书看着房子，再看了一眼外面的院子，陷入了……迷之沉默。

雁回几乎在躲避她的目光。

年锦书问，“这……是你的院子吗？”

雁回连否认都不能，幼年时年锦书是不夜都常客，自从在他院里玩，他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槐树，刚刚随着女鬼过来时，年锦书就有点疑惑了。

她已多年不曾去过不夜都，算上前世，已几十年不曾去过雁回家，不夜都白骨皑皑时，雁回家也早就成了断壁残垣，只有那颗百年槐树屹立不倒。

房间内的装潢多年没什么变化，暖榻那边墙上一排书架，书架上是雁回常看的书，院内有一个很大的屏风，是刺绣的乾坤图，也是不夜都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