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佳子当着他的面不能生气,回去后气得把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上拧的全是青肿红印。祝玉燕还以为她被铃木三郎虐待了,结果是她自己拧的,她说从以前她就喜欢这么干。
铃木佳子:“这样我躲在房间里时就不会哭出来了,不然连家里的佣人都会笑话我。”
保持体面和风光是最重要的事。
祝玉燕想要那些走私的玉米,她鼓动铃木佳子把玉米也抢过来。
她说:“是那间糖厂,就是那间让铃木先生生气的糖厂啊。要是没了玉米,他们不就无法开工了吗?”
铃木佳子马上心动了。她是平田家的小姐,还嫁给了铃木三郎。
她站在那里,硬要把那些玉米带走。
祝玉燕付给那些苦力高价,让他们跑上船把玉米搬走。
苦力还是上一回的苦力,他们都不去多想一想就冲上了船,他们手中的棒子成了武器,有人真的带了武器,他们像一群恶狼抢走了船上的玉米,还打伤了船员。
祝玉燕让他们把玉米送到夜市去。
上回那个男人问她:“苏太太,还是像上回一样等您过去吗?”
祝玉燕:“不,你们到了以后就可以卖了。对了,你们先一人分两袋送回家去,要尽快,这些玉米会有人来找的。”
祝玉燕掏出了两根金条,说:“可能后续还会有一些问题。这艘船是日本人的,虽然现在也算是日本人内杠,但他们有可能还是会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做完这件事后,你们要是能走就先离开一段时间,避免留下来被人抓走受害了。”
那个男人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金条,接过来说:“太太,我们没有事,我们都不怕死。这边的工多,我们在这里每天都能开工,都能赚一点钱,去了别的地方还是会活不下去的。”
祝玉燕哑口无言。
这座城市再死气沉沉,它也足够大,容纳了足够多的人,它提供了更多的机会,比其他地方能提供的更多。
这才是许多穷人哪怕在这里熬得再惨也不离开的原因,因为离开了可能更活不下去。
祝玉燕:“总之,你们多加小心。”
男人点点头:“苏太太,我们知道的,我们会小心。您放心,就算有人死了也不会恨您,您给的钱够买我们所有人的命了。”
祝玉燕的心里特别不舒服。
男人:“您救了很多人,您是个善人。”
男人扛着两袋玉米跑了,很快,许多苦力都知道了可以扛走两袋玉米。
苦力们照祝玉燕的话,把剩下的玉米运到夜市,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当晚去夜市的人。
那一晚,南京路堵得水泄不通。
玉米在一晚上消失了。
糖厂的人当然气得要疯掉。他们听说这事是日本人和祝玉燕合起伙来干的,决心要报复日本人和祝玉燕。
糖厂的老板是跟着张公子来的,当然要去找张公子求一个公道。
日本人不好对付,而祝玉燕是苏纯钧的太太。
可糖厂的老板自持自己的靠山是张公子,不甘吃这个哑巴亏。
张公子被架上来,十分的烦燥,不怎么愿意出头。
但他被这些老板们逼得太过,也不得不递话给苏纯钧,让他到他这里来说一说原委。
苏纯钧没有告诉祝玉燕就带着陈司机去了。
赵书理在他去之前说:“你这回是要去挨骂的吧。”
苏纯钧叹气:“真麻烦,那个什么糖厂的老板叫什么名字?看一看能不能把人抓起来关一关,看他还敢不敢告我的状,真是活腻了。”
赵书理笑道:“告你的状没事,特别是告太太的状,对不对?”
苏纯钧:“燕燕哪里能抵得过日本人?她才是被连累了呢。你查一查那个老板,不能叫人骑在我们头上。”
赵书理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