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三所的住处,见郑姣的屋子还亮着灯,曾荣敲响了她的门。
方才从李若兰的文案中,曾荣看到一件事,她去瑶华宫期间,皇上宣了御医,药典局的郑姣去了。
据李若兰说,御医出来后,郑姣在上书房多停留了一刻多钟,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见。
“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我也正想找你呢,怎么回事?”郑姣打开门,见只有曾荣一人,把她拉进去问道。
郑姣应该是从被窝里出来的,身上只穿了套粉色亵衣,同色的阔腿亵裤,外面披了件红色长款薄棉袍,头发披散着,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黛,脸不敷而粉,剪剪秋瞳,盈盈似水,姣姣如卿,楚楚动人。
曾荣一时竟看呆了。
“干嘛,看着我犯傻?”郑姣把手在曾荣面前一晃。
“可不,人家说月光下看美人好,我这是烛光下赏美女,果然比白日里多了几分神秘和曼妙。”曾荣一边说一边推着她上炕,这个季节晚上有点凉了。
“什么话?你是说我白日里不好看?”郑姣转身瞪着曾荣,大有曾荣回答不满意的话就扑上来之势。
“淡定,雅正,郑姐姐,我的意思是说以你的姿色和才情居然落选了,那些人得多眼瞎。”曾荣讨好一笑。
“德行,难怪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着你混,也学泼皮了。”郑姣飞了曾荣一眼,上炕进被窝了,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曾荣坐过去。
两人这才说起了正事,皇上今日并无大碍,只说自己身子乏,命曾太医来帮他针灸推拿了一会,之后的确留下她,问她家乡籍贯,问她年龄,问她才情,学了些什么,读过什么书等。
“是我告诉他我在跟你学弹琴和围棋,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找你。”曾荣回道,她也没弄明白,皇上究竟什么心思,难不成是真的对郑姣动心了?
没道理吧,郑姣在他身边做了好几个月的侍餐掌事,皇上和她相处时间绝对比曾荣多多了,没道理那会没看上,如今却因为曾荣两句话改变了想法。
“我就猜必有缘故,他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郑姣说不失落是假的。
“好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曾荣推了她一下,说道。
“什么过程什么结果?你才多大,瞎说什么?我也是打算做几年出宫回老家的。”郑姣害羞了。
她是绝不承认自己对皇上有非分之想的。
“是是是,是我瞎说,可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只是告诉皇上我在跟你学瑶琴和围棋,说我很羡慕你们弹琴下棋时的优雅,皇上也没说别的。”曾荣知道女孩子面皮薄,忙把话收回来。
说完,曾荣忽然想到了皇贵妃,又道:“记住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崔姑姑她们说,确切地说,任何人都不要说,不管是我和你学琴还是我向皇上推举你,一个字都不要跟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