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赐教,奴婢定当谨记于心。”曾荣诚惶诚恐地回道。
“识趣就好,人啊,就怕不识趣,不识趣,别人就是想提携你也懒得费那个心思。”
“多谢娘娘提点。”
童瑶挑眉一笑,扶着宫女手向自己的翟舆走去。
曾荣再次扶额,这母子两个究竟是想干嘛,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不对,一个小小的掌事,有必要这么“垂青”于她么?
不对,这个女人惯于收买人心,也惯于耍手段,她要做的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比如她这会去见太后,肯定免不了会提及曾荣被皇上罚跪一事?多半是想借太后的嘴把这件事告诉朱恒,想再次试探曾荣在朱恒心里的位置。
朱恒不会这么傻又上当吧?
可即便如此,曾荣也是无计可施,因为就算她不跪在这,她也不能轻易把消息传过去,只怕这皇贵妃正等着看自己跳进她挖的陷阱呢。
一念至此,曾荣收了心思,闭上眼睛,分析起当下她要做的事情来,虽说事情是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她一步步接近了皇上,可这意味着她将要承担的风险也越来越大,尤其是认清皇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后,她更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她是怕自己压根撼不动这对母子,最后落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到时,只怕整个徐家还得受她牵连,又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三月底的日头到了中午还是有点晒人的,加之一早起来到现在,三个多时辰过去了,曾荣滴水未进,也滴米未进,因而,跪着跪着她有点恍惚了,有心想求门口那位宫女给她倒杯水,可又怕被对方拒绝,同时也怕连累到她,只得咬着牙挺着。
摇摇晃晃的又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曾荣觉得自己快要晕倒时,总算出来一个宫女,站在廊下,告诉曾荣可以离开了。
曾荣起身站起来,第一次没站稳,摔倒了,于是,她干脆坐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和腿,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太监,没等太监走到曾荣面前,门廊下的那位宫女一溜小跑着过来,“常公公,可是皇上又有什么吩咐?我们娘娘去慈宁宫了。”
这位常公公笑了笑,“不是,咱家是来传旨的。”
说完,这位常公公走到曾荣面前,甩了甩手里的拂尘,说:“皇上有旨,两个时辰已到,你可以回去了。”
“多谢公公。”曾荣回道。
太监并未离开,而是看着曾荣,曾荣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地上,忙解释道:“这位公公,才刚这位姐姐告知我时间到了,我正要起来呢。”
“是哦,常公公放心吧,皇贵妃叮嘱我了,命我看着沙漏呢,是她自己不争气,站起来时摔倒了,才又坐在地上的。”那位宫女为了撇清干系,说道。
曾荣没回嘴,起身站起来,这次没再摔倒,不过也晃了一下,对两人笑了笑,“有劳这位公公和姐姐了。”
说完,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