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灰心时,曾荣面前闪过了那位皇二子的面庞,心智、言辞均无不妥之处,何来隐疾一说?又为何这些年都不愿意露面呢?
难不成他真就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因为这双腿,他自惭自卑到把自己关起来?
“孩子,你想什么呢?”徐老夫人见曾荣秀眉紧锁,显见的是被什么困扰了,拉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回老夫人,我在想这位皇贵妃当真很是了得,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然也不肯放过,表面拉拢,背后拉踩,若非我一直谨记老夫人的教诲,专心做事,心无旁骛,只怕我早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里了。”
果然,这话一说,老太太面上有了几分笑容,“我也没想到你小小年岁能如此通透,这下我真的放心了,就是有一点,今后若是做了女官也谨记一点,只专注于自己分内之事,千万不要去站队。”
“说到站队,老夫人,我斗胆问问,若是这位王皇后斗不过皇贵妃,那她身边的人以及娘家人是否会跟着遭殃?”
“这?”老太太为难了。
这种话题太过敏感,曾荣终究是个外人,又这么小,她担心这些话传出去会给徐家招祸,故而不想回答。
“老夫人,我不为难你,我只是瞎问问,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我能猜得到。”
曾荣也没指着老人家回答,她只是想暗示一下老人家,她不站队,徐家也千万别站队。
“孩子,你既猜得到,就更应该谨言慎行,千万别被人钻了空子。还有,记住一点,你只是我的远房亲戚,关系不近,之前也没见过面,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我回乡探亲遇上了,我是看你们姐妹可怜才把你们带进京的。”老太太叮嘱道。
“放心,我对外一直是这么说的。”曾荣点点头。
随后,看了眼墙角的沙漏,曾荣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身子,起身再次跪了下去,“多谢老夫人教诲,也多谢老夫人对阿华的眷顾,阿荣感激不尽。”
“些些小事,无须挂齿。你放心,我既说拿她当孙女看,必不会委屈了她,倒是你自己,一定要照看好自己,若果真到了退无可退之时,我们徐家也能作为你的护身符,你懂我的意思吗?”
老人家到底还是心软了。
这个孩子太懂事了,也太聪明太灵透了,尽管她不明白曾荣为何要选这么一条难走的路,但她相信曾荣不会害她不会害徐家。
相反,她隐隐有个感觉,这孩子跟徐家的渊源似乎很深,不仅仅是她孙子的救命恩人这么简单,可曾荣不说,她不能深问。
她能做的就是关键时候护她一二,以徐家的名义护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