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十七年九月,大齐飞隼团和摩腊婆联军在瓦吉里城郊和比拉马法王的军队爆发了一场激战。
比拉马公正开明,素有人望,邻近小土邦、村落,纷纷前来支援,瓦吉里土城及附近庄园的壮年奴隶更全部组织起来,对抗北方的侵略者,如果拿着棍棒和石头御敌的奴隶都算上的话,比拉马一方,也有两万余土兵,驱赶的战象,也有上百头。
但瓦吉里城郊的战斗,进程却是那么的意外,便是飞隼团中的鬼兵和土兵们,也都完全预料不到更大开眼界。
首先,一轮重火枪的暴击,便令瓦吉里战象受惊四下奔逃,践踏自己人无数。
然后,这百名殿前侍卫精锐组成的飞隼团虎贲都,便如刀枪不入的钢铁巨人般杀入敌阵,比拉马的亲兵,数百名高等种姓的贵族重装步兵,和对方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尤其虎贲为首之人,狼牙棒一棒一个,将这些重装步兵打成肉泥。
当这支重装步兵被彻底击溃后,剩下的战事,便一面倒。
飞隼团鬼兵、土兵,加之摩腊婆武士、奴兵,砍瓜切菜般击溃了瓦吉里的守兵。
……
还是熟悉的土堡王宫,只是,最宽敞的大屋内,陆宁成了主人,比拉马成了阶下囚。
陆宁现今对印度南部的军事力量,尤其是对朱罗国,已经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比拉马的重装步兵亲军,还是有战斗力的,自己混入虎贲卒身先士卒,才令战事极为顺利。
但其贵族的盔甲以及一些刀枪,还是有独到之处。
也是,本来就有种说法,大唐镔铁的炼法,多少吸收了印度工匠的技术,又本地化而已。
当然,比拉马亲军的铠甲刀枪,良莠不齐,还是要看工匠的手艺。
还真有几柄削铁如泥的镔铁弯刀。
虎贲卒,虽没有战死的,但被刺破盔甲受伤的很有几个。
而朱罗国的泰米尔武士,比之比拉马的部下,个体战斗力应该强出许多,更莫说朱罗国地域宽广人口众多,正规军团听说便有三个,每个军团三万人,其中骑兵和象兵都有,骑兵三四千骑,象兵千余头。
其军事实力,根本不是印度北部衰落分裂的其他王国可比的。
泰米尔人,也不是那么好征服的,尤其是大齐在南印度动用的力量,也很单薄。
所以,还是削弱其力量,同时签订比较公平的贸易协议,令齐国商人可以和其自由通商,同时也可以用其港口补给,远航贸易,可以进入阿拉伯海。
陆宁胡思乱想着,看向阶下给了小小马扎作为座位,却傲然而立的比拉马。
刘掌柜带来的工匠,立时便征用奴隶伐木,制作家俬,卖给陆宁现今这个有着城主意味的占领者,令陆宁颇有些无奈,不过,刘掌柜也是在为皇室赚钱,倒是左口袋进入右口袋而已。
陆宁现今,就坐在宽大木榻上,而不是以前席地而坐。
只是,比拉马却不领情,笔直站定,冷笑看着陆宁。
“比拉马,我家主人说了,到底是谁毒害了你的儿子,我主会帮你查清!”
刘大方看着比拉马的桀骜之态,怒气冲冲的吼叫,刘泎在旁翻译。
“这些还重要吗?”比拉马淡淡的说。
刘大方冷哼,“对你是不重要了,你昏庸无能信用奸佞,侮辱虐待我大齐使者,罪该万死,但我主的名声,却不能在此受损,是以,此案必须查清,且我主法外开恩,待案子查清,再处死你,令你不必变成枉死鬼,知道为何而死。”
顿了下,刘大方道:“这案子,吾主交代我来办理,放心,本官肯定给你查个清清楚楚!”
比拉马冷笑不语。
刘大方看了眼陆宁神色,随之挥挥手,令人将他推出去囚禁。
陆宁看向了一旁矮座的摩腊婆领主,笑笑道:“听说,你给自己以陆为姓,取名陆湿婆?”
摩腊婆领主忙站起身,略有些不安的道:“是,但我后来才听刘通译说,原来中土国姓不能轻用,是在下唐突了。”
他要起中原名字,便按习惯,自然觉得姓氏越高贵越好,是以自称姓陆。
陆宁笑笑:“那也不是不能用,你若在此多立些功劳,我便向内阁甚至圣天子上奏疏,封你为摩腊婆国主,赐你国姓,从此作为大齐藩属,和我南域行省守望相助,也并无不可。”
陆湿婆大喜,他当然听刘泎说过藩属之事,其实便是独立的国家,名义上称臣而已,除了选定继承人需要大齐册封外,不会有任何不便,而且从此还受到大齐的庇护,有乱臣贼子或治下强大领主篡位,大齐都会是强大的依靠。
“是,那一切有劳员外郎了!”陆湿婆深深躬身。
陆宁又道:“这瓦吉里土邦,暂时便由你管理,不过田地山林,待我选一些,是我的私人土地。”
“是,是!”陆湿婆更是欢喜,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