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格外炎热,熙熙攘攘的长安街头,人们挥汗如雨,但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出门奔波劳碌,挣一点小钱养家糊口。
这天上午,从春明门外走进来三人,一个仆人牵马,一个仆人挑担,担子里是书箱,马上坐着一个年轻公子,最多二十岁出头,身穿锦袍,体格魁梧,他叫吴金麟,学文练武,行侠仗义,在淮西颇有名气,他父亲吴少诚,是李希烈的心腹大将。
春明门进来,北面便是兴庆宫,现在改为太尉府,宫墙高大,里面建筑气势恢宏,吴金麟不断打量兴庆宫,啧啧称赞,用马鞭一指道““这才是大丈夫该住的地方,他日我若得势,必把这里改成我的行宫!”
两边路人听他口出狂言,无不掩口而笑,仆人苦笑一声道:“公子,我们还是去平康坊吧!那边客栈多,距离这里也近。”
吴金麟见两边路人嘲笑自己,他也不生气,纵声笑道:“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们知道说的是谁吗?说得就是本大爷,吴金麟!”
吴金麟在一家客栈内住下,便步行来到兴庆宫前,不过他在兴庆宫前一连等了三天,都没有遇到朱泚。
第四天一早,他又来到兴庆宫前,到中午时分,只见一支队伍浩浩荡荡而来,前面骑兵高举十八般仪仗兵器,又有十几名侍卫高举青罗伞盖,前后护卫一连宽大华丽的马车,开路士兵在前面高喊,“太尉回府,闲人回避!”
终于等待朱泚了,吴金麟大步走上前,立刻被侍卫发现了,他们一起举矛,“站住,是什么人?”
“我是淮西来人,要见太尉!”
侍卫们怒道:“太尉何等尊贵,岂是你一介闲人能见,快滚一边去!”
吴金麟大喊道:“朱太尉既要取淮西,为何拒我不见?”
他声音高亢,穿透力很强,朱泚在马车里听得清楚,他拉开车帘看了一眼,喝令道:“停下!”
马车停了下来,朱泚吩咐左右道:“把刚才叫喊的年轻人带上来。”
不多时,吴金麟被领到马车前,朱泚在马车内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介小人物,贱名不足入耳,但我父亲是淮西兵马使吴少诚,太尉可听说?”
朱泚当然知道吴少诚,李希烈手下第一大将,他点点头,“把他带进宫去!”
马车继续前行,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兴庆宫。
朱泚在勤政楼内殿坐下,令左右道:“把刚才吴少诚之子带上来!”
不多时,吴金麟被十几名侍卫带了上来。
吴金麟单膝跪下,行一礼,“参见太尉!”
“你叫什么名字?”李希烈问道。
“小人吴金麟,现在李希烈帐下出任旗牌官,特奉父亲之令为求见太尉。”
“你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想再效忠李希烈了,愿意归降太尉,谋一个富贵前程。”
朱泚顿时大喜,连忙又问道:“除了你们父子外,还有其他人愿意共举义旗吗?”
“还是大将陈仙奇、我的两个叔父,吴秀和吴少阳,李希烈七成的兵力都掌握在我们手中。”
说到这里,吴金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呈给朱泚,“这是我父亲给太尉的信件,具体承诺都在信中。”
朱泚看完了信,立刻令左右道:“去把军师请来!”
朱泚的军师刘思古也住在兴庆宫内,不多时,刘思古匆匆赶来。
朱泚把信件递给他,“军师看看这封信,淮西兵马使吴少诚让儿子送来。”
刘思古看了一眼吴金麟,展开信细看,看完信他又问道:“现在淮西军还有多少?战船还有多少?控制在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