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
李曼摇摇头,“查了十几天,没有任何线索。”
元玄虎淡淡笑道:“你不用再查了,已经不在关中,独孤家族帮他把这笔金银运出去了。”
李曼愕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你不必知道,我自有渠道,关陇贵族之间各种关系缠绕在一起,有时是敌人,但有时又是亲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想做点什么事情,很难瞒过其他家族,就像独孤立秋知道我在对付郭宋一样,我也知道他在暗助郭宋,这个没什么,他不会干涉我,我也不会揭穿他,这么多年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
“那家主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确实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首先是关于朱泚,你们藏剑阁对他的监视如何?”
李曼冷笑一声道:“朱泚才是真正的野心勃勃,把泾源节度府的所有将领都换成了他的心腹,校尉以上都是他的人,可以说泾源军已经成为他的朱家军,我们还发现他存储了大量兵甲,可以随时组建数万人的军队,相比郭宋,他才是真正的野心者,造反迹象明显,报告我已经写好了,但还没有提交给天子。”
元玄虎沉默片刻道:“元家在朱泚身上已经投下了至少五十万贯,希望你能保住朱泚,不要把报告提交给天子。”
李曼缓缓道:“家主,请恕我直言,朱泚狼子野心,一旦他造反,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元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只要保住朱泚,有关他的不利报告都压制住。”
“我明白了,还有什么事?”
“第二件事,是想请你刺杀一人,陇右及凤翔节度使张镒。”
李曼一脸疑惑地注视着元玄虎,“家主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张镒,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以后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此事事关重大。”
李曼摇摇头,“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从不会稀里糊涂去杀人,尤其是张镒这样的重臣,如果家主不说,那请找别人。”
元玄虎无奈,只得对李曼道:“朱泚和兄弟朱滔暗中有往来,他们是通过凤翔兵马使李楚琳做中间人,不料这件事被张镒发现了,张镒派人向天子报告,报信人半路被我们截杀,可如果三天内天子还没有动静,估计张镒就会亲自进京,为了不走露风声,必须要将张镒除掉。”
李曼终于有点懂了,她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元家是想参与造反,或者说,元家想复国,我说得没错吧!”
“能不能复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元家已经投下五十万贯,我不希望最后血本无归。”
李曼心中冷笑一声,元玄虎还是言不由衷。
不过她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负责刺杀张镒,但郭宋怎么办?”
“天子已经有杀郭宋之心,李泌劝天子等待时机,天子虽然答应,但卢杞劝天子要创造时机,所以不会太久了,即使杀不了他,也会将他逼反,令他身败名裂。”
李曼摇摇头,“我发现你做了很多事,都是以杀郭宋报仇为借口,但实际上,郭宋死不死你根本就不在意,你是用郭宋造反来分散天子和独孤家族的注意力,你其实是另有企图,算了,我也再不管郭宋的事情,我答应办到你提出的两件事,别的事情,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李曼起身告辞而去。
元玄虎颤颤巍巍站起身,从一只密匣中取出一枚龙钮宝玺,灯光下,宝玺的玉质已经发黄,但‘大魏皇帝之玺’几个字依旧清晰可见,这是北魏的皇帝玉玺,已经过去了两百年,一直被元家秘密保存。
元玄虎凝视宝玺良久,低低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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