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是那嫌贫爱富的么?你忘了咱们种痘时,人家一文钱没收,看那实在贫苦的,反倒对方帮衬一二。”有人开口了。
“也是,凌姑娘不缺钱,人家的庄子还收留了不少穷人,还有,上次那些大户人家答谢凌姑娘的金子不都用来办慈善会了吗?那慈善堂里听说有上百个没人要的老人和孩子呢。”
“这倒是,我说,凌姑娘这么仗义,咱们这些受过凌姑娘恩惠的,不如也给凌姑娘添一两样嫁妆吧,东西不在贵贱,心意到就成。”有人提议。
“人家凌姑娘生母的外祖家是江南巨富,人家还在乎咱们这点东西?”
“对啊,凌家每次成亲还在街上发红包呢,人家才不缺咱们这点小钱。”
“她缺不缺是她的事,我们送不送是我们的事,凌姑娘为大家伙做了这么多好事,听说那些朝廷大员们欺负她是庶出的,不让她嫁给皇帝呢,咱们偏要送,就让那些朝廷大员们看看,凌姑娘就是我们拥护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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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开了。
自然也传到了萱娘和李锦的耳朵里,萱娘命七郎他们包好了好几大箩筐的红包,每个红包里是一串钱,取一个百事顺心的兆头,到时给这些百姓们回礼。
腊月二十,凌家上门来送礼的客人就络绎不绝,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堆在侯府大门前,大郎、七郎几个亲自站在门口迎客,凌家开出了数十桌的流水席,专门招待这些不认识的来客。
这时的苏苑,已经被嫁妆堆得满满了,沈尚仪领着山花几个忙不迭地登记造册,萱娘自己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殷家准备二百五十六抬,凌远霄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李氏和石氏、柳氏以及凌家族人和众亲友也凑了一百二十八抬,外加李锦送来的聘礼一百二十八抬,这一算,竟然有七百六十八抬。
此时,凌家老太太的上房,坐了一大堆的近亲女眷。
“哎哟,今儿可真开眼了,萝娘出阁的时候大嫂预备了五百一十二抬嫁妆,我们就觉得是到顶了,凭它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山里长的,什么好东西都占全了,今儿一看,还是差得太远,还得说是我们萱娘是一个真正有福气的孩子,不光是嫁妆丰厚,难得是嫁的人也好,更难得是皇上居然是一心一意地待她。”柳氏向众人笑道。
她终于明白,那天李锦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可明白后的柳氏更不明白了,这男人哪个不是想着妻妾成群的,谁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谁不是好图一个新鲜,可偏偏这皇帝不一样。
这凌萱究竟是走了什么运,能碰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可不,要我说呀,是这孩子宅心仁厚,是她的福报。”李氏红着眼圈说。
“你们说,是皇上真的不想立妃嫔还是萱娘善妒?”凌婕还在纠缠这个问题。
贺俪到现在也没有说上一门好亲事,凌婕私下是有些怨言的。
如果萱娘早些说出来,至少,贺俪是可以嫁进凌家的。
当然,这些话凌婕没敢说出来,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我猜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对表姐不是一般的好,他在表姐面前就像一个普通的男子,根本不像一个皇上,表姐一直叫皇上‘三郎’,皇上也不生气,他们就像普通的男人女人一样说着一些琐碎的事。”贺俪说道。
回想这一年多来,她就像做了一个梦,如今也是梦醒时分了。
“三郎?”柳氏、凌婕等人都十分惊讶。
如今连太后都得称一声“皇帝”,萱娘居然就敢直呼皇上的排序?
由此可见凌萱在李锦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可这么多年来,他们偏偏谁也没拿出几分真心来对待这个孩子,如今就是想攀高枝只怕也是攀不上。
最懊恼是石氏,曾经萱娘把一个机会放到了她面前,如果她抓住了,就凭李锦对萱娘的宠爱,凭萱娘对殷家的呵护,大郎的前程还能差了?
还有,据大郎说,去年秋闱的试题跟往年大不一样,竟然考了很多百姓民生的题目,而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偏偏萱娘还暗示过他,只是他没有往心里去,白瞎了一次好机会。
这人啊,一步错,步步错。
“我们凌家,欠这个孩子的太多了。以前,我们都说是她克死了她生母克死了你们父亲和皇帝,可是那天萱娘跟太后说,如果不是朱氏的善妒去谋害殷姨娘,殷姨娘不死,也就没有后面的这些悲剧,所以,真正的扫把星应该是朱氏,不是萱娘。”李氏说道。
“这话倒也有道理。”凌婕几个略一思索,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