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朝堂上,李锦一身杏黄色的华服站在了李铎、李钦身边,个子比李铎、李钦还高了小半个头,端的是玉树临风,更兼面如冠玉,龙眉凤目,这样的男子的确是良配。
“父皇,本朝因为连年的战争,粮草的需求过大,一直重农抑商,可是田地的收成毕竟是有限的,除了人力,还要看老天赏不赏脸。如今西北安定下来了,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多了,这沿途的重镇也都繁华起来了,父皇是不是可以考虑适当提高一些商人的地位或者鼓励百姓们开一些手工作坊,西域人手里不缺银子,缺丝绸缺茶叶缺瓷器缺好酒,这些能换来西域人的银子,商人的腰包鼓了,我们的税赋自然也就上去了。”
“皇上,微臣觉得此举不可,如果我朝商人地位提高了,百姓们都去逐利,那这地谁来种?皇上不要忘了,粮草才是我们的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这战事还怎么支持下去?”容实说道。
“皇上,微臣也觉得康王此举不可取,自古以来,这农业便是国之根本,如果舍本逐末,肯定会动摇国家的根本。”刘长仁这会也站在了容实的一边。
“父皇,对那些世代耕种的农民来说,土地就是他们的根本,谁也不会轻易舍得放弃,如果农民的税赋减轻了,耕种的热情高了,粮食的产量也高了,农民们也能因此吃饱饭了,这国家才能逐渐的富裕起来,再说了,如今从西北下来不少兵士,虽然都有些残缺,但是种地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李锦答道。
“皇上,微臣倒觉得康王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减轻些农民们耕地的税赋,适当提高些商人的地位,同时也适当提高些商人的税赋,百姓们自会去掂量掂量,究竟自己适合做什么。”夏鸿儒说道。
“父皇,儿臣也觉得三弟的话很有道理,没想到三弟去了西北短短两年,竟然进益这么大,当真是令人刮目了,父皇,儿臣这次也想跟着三弟去东北,儿臣也想替父皇分忧。”李钦回道。
李钦这么一说,李铎也忙提了这个要求,中宫无子,他便成了正经皇长子,这个时候不表现还等着什么时候表现?
刘长仁眼睛转了一圈,突然说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一个建议。”
“说。”
“这自古便是先成家后立业,康王如今早已过了束发之年,这亲事再拖延下去,只怕要耽误底下的皇子们,东北的监军暂时可以派福王或者是瑞王,再则,康王既然提出了要提高商人的地位和税赋,想必康王脑子里已经有一套想法了,微臣以为,康王此时更适宜留在京城。”刘长仁道。
李异听了这话,不由得沉吟起来。
刘长仁打的什么心思他自然也清楚,李锦去了一趟西北回来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些皇子们肯定是眼红了,都想出去捞点军功,可问题是,这军功是这么好捞的吗?
刘长仁在为李铎盘算,李异也想到了李铎,李铎目下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嫡子两个庶子,李钦虽然已经婚配,却只有一个嫡女两个庶女,这监军的确没有比李铎更合适的了,更何况,李铎还顶着一个皇长子的身份。
他做皇帝的也得一碗水端平了,李锦已经给过一次机会了,李铎和李钦还没有呢,轮也该轮到他们两个了。
“父皇,儿臣觉得自己年龄尚小,尚未及冠,理应先为父皇分几年忧,这也是儿臣的一片孝心。”李锦见李异动摇了,也忙说道。
李异见李锦这么坚持不成亲,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另一张面孔,只怕这李锦打的还是凌萱的主意,还有,方才凌远霄也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西北的粮草是凌萱伙同李锦解决的,这不也是明显打着李锦的主意吗?
别的都还好说,但是李锦娶凌萱是绝对不允许的。
先不说凌萱的庶女身份配不上李锦,单凭凌萱克死了先皇这一条,宗室们就不会答应的。上一次李异力排众议判了凌萱一年修行,宗亲们至今还未苟同,如果这件事情闹了出来,只怕宗亲们又该联合起来弹劾他了。
只是这李钦成亲三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生出来,他也不忍心把他送走,皇家最看中的比较还是子嗣,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他一直看中的。
掂量来掂量去,李异心里有了计较。
“来人,拟旨,朕命福王李铎三日内启程前往雁门关,代朕视察军情,命康王李锦不日启程前往东北监军,时间一年。”
“父皇,那儿臣?”李钦自是有些不甘心。
“你先把家里打点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李异瞪了这个不识相的儿子一眼。
李钦也明白,皇帝这是在嫌他没有儿子,看来,府里还得添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