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本来就显得非常寒掺的寒蝉村在夜幕之下显得更加寒掺了,偌大一个村子,能有钱亮起灯火的屋子不上五座,忽明忽暗地,乍一看如同鬼村一般,夜风一过,尽显萧索之意。
村南头一座小木屋外,野猪小小正呼哧着鼻子,窝在草堆里美美地睡着,屋内,君小邪却是一脸的呲牙咧嘴,让君小糖为他涂着药水。
话说白日里君小邪炸了祭柱之后,瞬间便惹起了众怒,全村人一拥而上,将君小邪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群殴了一顿,直打得他连他妈都不认识,可惜了这张帅脸。
也幸好当时君小糖也在场,在她的全力保护之下,他才没被当场打死,拖着挂着半条命的身子跑了回来。
“眼窝里上药要疼些,你忍住了。”
君小糖貌似在这村子混得不错,家里还有一盏快报废了小油灯,借着那鬼火般的灯光,君小糖动作轻柔地为君小邪的脸上上着药。
她家里连个棉球都没有,只能用手指沾着药水涂抹,但举手间却是十分仔细,竟让君小邪一点痛楚都感觉不到。
“你也伤了,不涂些药吗?”
看着为了保护自己,弄得自己也挂了不少彩的君小糖,君小邪的心里有些憋屈。
“不了,这药水蛮贵的,小小一瓶,就要五个铜板呢,我就是擦破了点皮,过两天就好了。”
君小糖的语气很温柔。
“那啥,村里人下手一般都这么狠吗?”
“也不是,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们这么火过,毕竟这村里人九成都和咱一样姓君的。。。今天可能主要就是你弄坏了祭柱。。。他们才会这样的吧,那祭柱,对咱们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点。”
听着君小邪的问题,君小糖动作一滞,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为啥会炸的。”
“。。。我知道。”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君小邪看得出来,君小糖当真是为了他操碎了心,本来好好的一个好女孩儿,人长得漂亮,还有一身打猎的手艺,本来能过得很好的,现在却为了他君小邪,整得狼狈不堪,还顺带拉上了全村人的仇恨。
她心里一定也很憋屈吧。
过了好一会儿,君小邪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摸了摸脑袋转开了话题问道:“对了。。。小糖,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祭柱,还有祭祀礼,到底是咋回事?还有,咱村里为啥这么穷啊?”
“那祭柱,说起来其实就是一块大号的月华石,月华石是能测验出修炼天赋的石头,其实原本长得也不该是那模样,只是因为咱们村太穷了,只能搞到那样一个原石次品。”
闻言,君小糖笑了笑,仿佛对君小邪突然开始求知感觉很高兴,立即细细地为他讲述起来:“祭祀礼,其实别的地方也没这说法的,也是因为咱村太穷,不能像别的地方一样随时随地为年轻人们测试天赋,最多五年才能攒到钱买上一块次品灵石,所以才搞了这么一个仪式,只不过就算是五年一届,那次品灵石也只能供祭柱测试十个人的量。”
“至于咱们村为什么这么穷。。。我倒只是听爷爷生前说过一些,好像咱村的人,以前是大冥城里的一个官族,只因为得罪了当朝皇帝,族长一家子被斩,剩下的人才被流放到这寒蝉山中,而这寒蝉山附近的地,不论种什么庄家,都只能长出杂草,再加上气候寒冷多变,牲畜长得也不好,最近的城镇距离这里,都有好几十里路,村里人又都是以前的官家下人,没啥靠得住的手艺,才搞得现在这样,家家户户都穷嗖嗖的。。。再清楚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三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搬过来了,以前的记忆早就模糊得记不清了。”
“哦。。。那那几个被选出来的家伙,就是有修炼的天赋咯?”
“祭柱测出他们有,那就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天赋好坏,却是不得而知了,毕竟那祭柱只是个最便宜的残次品而已。”
“那那几个人,往后就能修仙变成仙人咯?”
“变仙人?怎么可能?像咱们这种小地方出去的人,顶多就是跑到大户人家去,给人当个护院打手,那些大户人家最爱有修炼天赋的打手了,咱能搏个吃穿不愁顶了天了,怎么有那本事去得修仙门派去?”
“。。。”
君小邪无语,他发现自己穿越来的这个起点还真是低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