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她有多大错?错最多的是她那个极品娘。
“太太!太太!”小琴声嘶力竭的呼唤,然后又求春大山,“老爷开恩,太太只是一时糊涂了。可不管怎么说,太太是老爷明媒正娶来的,求老爷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好歹给太太请个大夫看看。求您了,老爷。”
“她死不了!旁人都死了,她也会觉活得好好的!”春大山只感觉心里被怒火烧着,没把徐氏丢出大门外,就算很仁义了。可一低头,见徐氏面白如纸,似乎不是装的,到底不忍,上前把徐氏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就出来了。
请什么大夫?!徐氏身体不好,不仅头疼,还有心悸症,常常犯一犯。他久在旁边看。早就习惯了。只要让徐氏躺一会儿,喝点热水便能恢复起来。今晚的事是家丑,对他来说算是极大的侮辱。他不想让任何外人知道。
他胸口发闷,急于呼吸冬夜里凉得带着舒畅的空气,可站在台阶上一转头,就看到春荼蘼和过儿站在窗户那儿,不禁有些羞恼。
“这毛病跟谁学的,以后不许这样!”他是说听壁角的事。
春荼蘼搓搓手,有些尴尬。春大山冲出来的太突然了。院子大而空旷,她一时没躲开。
“爹啊,我是关心您。”她解释了一句,却又觉得不如不解释。在公堂上,或者是与公堂环境相似的环境中。她是绝对的伶牙俐齿,可面对在意的人,她的嘴有时候很笨的。
想了想,干脆跑过去,拉着春大山的胳膊就往自个儿屋里走。过儿很有眼色的没跟着,而是跑到厨房去烹茶。酒醉的人,会很口渴的,老爷刚才又发了脾气,喉咙一定干得很了。
“爹。您别不好意思,我是您亲闺女,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春荼蘼哄着春大山,知道这件事其实对父亲的伤害最大。父亲也知道徐氏不是能和他好好生活的,但总想忍耐着过,将就过去这一生便罢。
“您想怎么办?”她小心地问。
春大山的眉头皱得死紧。帅脸上弥漫着烦恼和忧愁,让春荼蘼看着心疼。过了半晌,春大山才慢慢地摇了摇头。
春荼蘼以为春大山的意思是说:不休了徐氏。可春大山却开口道,“没有时间,爹没有时间处理家务事了。”他无比烦恼的叹气,“明天我还要去军府,与韩、康两位大人商定出发的时辰。之后,要与随行的另外三名同僚彼此熟悉一下。下晌,还要把兵训的准备事宜跟你魏叔叔交待一番。总不能让康大人因为咱家的家事耽误了行程,那咱成什么了?人家也不会等的。”
“您不是说要送太太回娘家?”春荼蘼提醒。
休妻,也不是给张纸就完了,大唐的户律法也算是完整,不能随意违背。比方嫁妆财产要弄清楚,男方也得请人见证,还得等人把女方接走等等,也很复杂的。
之前,徐氏没犯七出之条,休妻之说不可能,可现在她想给相公下药,休她的理由相当充足,只是正如春大山所说……不管怎么处理,时间上来不及。就算是她,明天只是收拾行李就得用整整一天。更别说这次走得急,父亲也有好多军务要处理收尾,或者移交别人。
但徐氏独自留在春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所以,徐氏的麻烦,就应该丢给她娘家妈来解决,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么。而这次,也只有先把徐氏送回家,冷上两三个月,等他们父女回来后,看春大山的心意再做决定。
“我在酒席上跟隔壁的老何说好了。”春大山身子向后倚去,显得非常疲惫,“他只是军中普通的卫士,平时不用去军府办事,我托了他把东屋的送回娘家。老何办事严谨规整,到时候雇辆马车,再找两个信得过的人一起跟去,肯定没什么问题的。”老何是何嫂子的相公,为人憨厚踏实,确实像托付得了大事的人。而听春大山的语气,把徐氏叫成东屋的,可见心里有多气了。
“我待会儿会写封信给徐家,再叫小琴把细软收拾了。不管她怎么闹,明天一早,必须送她走!”春大山站起来道,“我去给徐家写封信。”
“别写。”春荼蘼阻拦,“太太一回家,自然会说的,父亲不必多事。”若写信,气势上就弱了。这种把人丢回去,什么也不提,让徐家看着办的感觉更好……有话要说…………
暂时处理了徐氏,下面要出发了,会有新的事情发生,新的人物出现,新的案子压过来。敬请继续强力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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