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想起一首歌,于是便招呼着金莲、方琼、李忠和顾大嫂四人道:“要不,我们几个人一起来演奏一首歌,唱给大家听,怎么样?”
“什么歌?”四人好奇问。
“心火烧。挺魔性的一首歌,来,我教你们唱……”武直道。
“心火烧?这是什么词牌名?听都没有听说过,一下子怎么可能学得会?”
“放心好了,一听就会。这样,我先教唱,你们三个听好了,学着唱,金莲呢,你听完了之后来负责演奏,都明白了吗?”
“明白。”方琼道。
“试试看吧……”李忠和顾大嫂没什么信心。唱歌?那不是他们的强项,兴之所至,随便喊几嗓子,那倒没问题。
“我不叫金莲,叫我肥桃,或者桃奴也行。”金莲也有问题,问题不在于曲谱与音调,而在于她的名字……
她这是要彻底的告别过去,迎接未来了!
“好的,娘子……”武直叫不出口。
武直开始面对着四人,像指挥家一般的,双手挥舞着,开口唱起了那首旋律朗朗上口的“心火烧”。
金莲、方琼、李忠和顾大嫂四人在听完这首歌之后,嘴巴都张得老大。
这歌,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
像词,又不像词,它的语句不工整,不对仗,不遵循什么规律,却又有韵脚,押着韵。
唱法x像曲,又不像曲,它的曲调不符合任何一个已知的词牌,根本就对不上号。
原来宋时的词都是用来唱的,而且宋词的创作有一个套路,这个套路就是,先有词牌,再有宋词。
词牌就是固定的音律,相当于现代的曲谱。后世我们所称作的宋词,则是由词人来对照着词牌来创作的歌词,一个词牌可以由无数词人来写出不同的歌词,因此,只要知道词牌名,乐人与优伶不管拿到什么词都能立马就唱出来,并广为传播。
宋朝有不少词人借此生存,能够对应着词牌名写出一首好词来,在宋时可是极为吃香和风光的一件事情,会广受女x优欢迎,比如诗词自成一体的、留下了无数趣闻与轶事的东坡学士,比如敢跟皇帝争女人、偷听徽宗与李师师边吃橙子边调x情的大才子周邦彦,等等……
如果宋时这种模式留传到现在,那么,我们将很有可能能够听到许多同曲不同词的优秀作品,那么,既可以拉动作曲者的积极性,又可以使得歌词的创作达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状态,这样,音乐所传达的东西才能够达到更加的多元化,有更多的可能性……
其实,曾经中国八九十年代的香港与台湾乐坛,就有大量的金榜歌曲出自于日曲、韩曲的再创作,就是用的这一种模式,而且效果奇佳,留下了无数被奉为经典的作品……
比如千千阙歌,红日、superstar,伤心太平洋、我恨我痴心等等,数不胜数,举不胜举……
这种作品的数量至少成百上千。虽然这种模式常被人诟病,说日韩的音乐人养活了当时港台的大半个乐坛,支撑了一个时代的音乐,但是,若从流传下来的东西来看,对于喜欢音乐的听众而言,依然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在武直看来,这种开放的模式有它的优点。对于作曲人而言,一曲多用,有不同的表达,又有多次的收入,对于作词人而言,也可以有了更多自主的选择,可以为自己所喜欢的词牌而进行针对性的创作,也同样是一件美事,可以让歌曲的传唱度更广,影响力更大。
……
“学会了没有?”武直唱过了两遍后问。
“会了,会了……”李忠三人回答道。金莲也找到了演奏的方式,原曲虽然是拉的小提琴,但对于懂乐理、有乐感的人而言,换什么乐器也一样能够进行相应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