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陵抚了抚她的头,眼睛透亮的仿若撒尽了一片星辉,认真道:“朕当然相信你!无论别人怎么说,朕都相信你!”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轻云的心是触动的,虽然这个答案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会不由不自主的触动心弦。
夜里,二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轻云枕在南宫陵坚实的臂膀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在耳边不断响起,心里那失去孩子的悲伤和痛苦却变得更加浓郁。
南宫陵今夜的表现也不同寻常,睁着眼睛不言不语,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轻云却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悲伤的气息。
“陛下,解了皇后的禁足吧!”轻云目光望着帐顶,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似是为她的话感到十分震惊,南宫陵的身体猛然僵了片刻,不解道:“为何?难道你就不恨她?”
轻云闭上眼睛,猛吸了一口气,道:“我恨她!但是我知道陛下还需要她的母族!现如今漠北战事吃紧,若是皇后被削权禁足的消息传到了漠北,那对战事是大大的不利!”
南宫陵再不说话,沉默的盯着轻云的头顶。
轻云抬起头,对视上他那复杂沉重的目光,坚定道:“臣妾不想陛下为难!还是解了皇后的禁足吧!”
“瑶儿!”南宫陵将她紧紧的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憋得他胸腔涨闷气息不畅,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这样的境地。
次日一早,南宫陵便让人去凤鸾宮传旨解了皇后的禁足,至于那丧失的协理六宫的权利却依旧掌握在轻云和娴妃的手中。
为着那日牵连月儿落水的事情,轻云亲自备了一些补品补药前往咸乐宮看望。
娴妃倒是不计前嫌,依旧温柔大方的接待着,热情的吩咐宫人们端上茶水糕点。
她见轻云脸色极为不好,又消瘦了不少,便关心道:“瑾妃妹妹节哀啊!还得注重身体才是啊!这几日不见怎的瘦成这样了!”
轻云就着端上来的茶水轻尝了一口,道:“妹妹实在惭愧,那日连累月儿落水的事情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那日的事情也是个意外!何况,你自己还是个受害者!”说到此处她的目光微微一变,试探性的问道,“听说那日是有人从背后推得妹妹,那妹妹可知是何人所为?”
轻云故作没有看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颓然道:“哎!当日落水时太过惊慌,根本没有留意是何人所为!”
娴妃故作可惜道:“哎!那可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恶人竟让她白白逃了去!难道就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轻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怪只怪我只身子骨不争气,白白害了我的孩儿!”
娴妃眼见着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与她闲话家常的聊了一阵子后,借口要照顾月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轻云不好再叨扰,便带着人离开了咸乐宮。
寒冷的冬日里哈气成冰,刚一出门便感到一阵裂骨般的寒气席卷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蔽月忙帮她紧了紧狐裘披风,递上热乎乎的手笼,道:“这大冷天的何苦出来走这一趟,你这身子骨合该在床上好好躺着才是!”
轻云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也不予置辩驳,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不碍事的!”
蔽月有些不服气的撅了撅嘴,想起在咸乐宮里与娴妃的对话,不禁问道:“你莫不是在怀疑娴妃?”
“何以见得!”轻云低着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要不然为何不告诉她其实我们是有线索的!”蔽月其实就是头脑简单的人,遇到事情从不往深处想。
轻云淡然一笑,道:“说不说的有什么关系,我越是不说她心里就越是没底!我又何必多言呢!还有,赶紧派人查清楚那簪子到底是何人所有,我瞧着很是眼熟!”
蔽月是明白了她的话,答道:“放心吧!飞雪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轻云想了想,忽然道:“不知道长乐在南诏那边如何了?你想办法通知公子,让他命暗影去打听打听!”
蔽月不解道:“好好的怎么打听起长乐公主了,那个任性的小祖宗有什么好打听的!”
轻云猛的停下脚步,面色骤然变冷,清冷的眼眸里闪动着浓郁的恨意,冷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帮忙,兴大人抢去的那名包家夫人一直都是长乐的人在盯着,有些事情必须通过她的手!”
虽然还是不明白轻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见她如此认真冷然的模样,蔽月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不敢再有半点违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