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成了正德帝报复玉衡的出气筒。
长宁想到正德帝的歹毒,和玉衡瞻前顾后的退缩,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辛妈妈看了长宁一眼,点了点头,“……是。”转身走出去了。
“娘,别担心,还有女儿在呢,哦,还有您女婿楚誉在呢!他若是敢欺负娘,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了他!”郁娇冷冷说道,“正好趁这个机会,休了他去!”
“娇娇……”长宁看着郁娇,叹了口气,“不是娘不想休他,而是……”
“娘。”郁娇说道,“没有什么而是!万一您怀上了呢?你不休他的话,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长宁呆住,她怎么忘记了这回事?
“娘,时间不多了,这一两个月内,必须休了他!”郁娇再三催促着长宁。
“可是娇娇,如果他没有一个罪大恶极的罪名,娘是休不了他的。”长宁又叹了口气。
郁娇眯了下眼,“娘是担心,宫里的那位,给娘下绊子?”
长宁冷冷一笑,“他的确会那么做!”
郁娇冷笑,“那就给他安一个罪大恶极的罪!”
长宁愣愣看着郁娇,“安一个罪?”
……
屋外,有人施展轻功,轻轻巧巧跳下屋顶,落在院子里,又脚尖一点,飞快跃上院中的一株大树上,藏了起来。
蹲在屋中椅上的灰宝,此时正在闭目养神,被声音惊得马上睁开眼来,竖起了耳朵。
嗯,熟人?
那就继续睡吧。
那人刚藏进树里,没一会儿,又有一人,踩着屋顶而来,落进了院子里,藏到一丛花木后。
灰宝哧溜跳起来,朝那丛花木跑去,蹲在那人的面前,看着他。
天佑:“……”
有只猫儿看上了他?因为他长着一副旷世美颜?
灰宝:“……”这是本宝宝见过的最丑的一个人类!
钻进院中树上的是芦生。
他眯着眼,盯着那丛花枝沉思起来,那是谁?
一个护卫的装扮,是谁的护卫?
他想出手去揪出那人,但这时,长宁和郁娇从屋中走出来了,芦生不敢出现了,静静地看着树下的一切。
好在那人也不现身,将自己站成一棵树。
……
郁文才以为,又会和以往一样,长宁的侍女不开门,不让他进去。
但没想到,今天破了例,长宁的侍女同意了。
辛妈妈冷着脸,看着他,“郡主有请丞相。”
“哼!”郁文才袖子一甩,大步走进了园子里。
郁来旺和两个护卫,随后跟上。
辛妈妈盯着紧跟着郁文才的三人,唇角浮了抹冷笑,郁文才居然带着护卫进静园?
这是想行凶?
他们敢动手,她就不会客气!
两个三脚猫的护卫而已,她根本不怕!
“郡主呢?”郁文才微微偏了下头,问着辛妈妈。
“郡主年复一日,在她屋里看佛经。”辛妈妈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她倒是闲情逸致得很。”郁文才冷冷说道。
辛妈妈的脸色,更加冷下来,看佛经,就是闲情逸致?
要不是被郁文才逼的,长宁怎会用看佛经,打发无聊的时间?压着心中的恨意?
不过,长宁说要先见见郁文才,辛妈妈才忍着怒火,没有挥拳头。
……
长宁和郁娇刚走出正屋,王一就来了。
“郡主,有人送给郡主一件礼物。”王一来到长宁的面前,捧上玉衡给的册子递向长宁。
“这是什么?”长宁疑惑问道。
郁娇接在手里,打开来看,口里咦了一声,“娘,郁文才可真大胆,他这是得意忘形了吧?”
说着,冷笑一声。
长宁接过来看,眸光微亮,行贿手册?
“谁送来的?”长宁问道。
“衡王殿下。”王一说道,“他在丞相的书房里拿的。”
长宁微怔,玉衡去找郁文才了?是偷拿,还是明抢?
以玉衡的性子,他是不屑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的,他会直接对着干!
“他的长随还将将丞相打了一顿。”王一又说道。
“打的好!”郁娇冷笑,“这便是欺人太甚的下场!”
“我知道了。”长宁朝王一点了点头。
郁娇这时又说道,“娘,这本册子,还是交到誉亲王的手里吧?”
长宁看向郁娇,“你的意思是说……”
“娘不是要给郁文才找个罪大恶极的罪名吗?这不就是了?”郁娇冷笑,“皇上再大度,也不会容忍一个挖他墙角的人存在吧?既然有受贿,那么,这背后,就一定有谋私!”
长宁的眸光闪了闪,点头说道,“对,你说的没错。”她如今,有个强势的女婿,是该她扬眉吐气地面对郁文才了,长宁将册子递给王一,“马上拿去给你主子,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郡主。”王一点头,转身飞快离开了。
藏在暗处的天佑,看着长宁母女心中不住的称赞着,传说,长宁郡主是个疯子,这哪里疯呀,这份冷静,较常人要高。
还有长宁郡主的女儿,更是果断有谋。
而树上的芦生呢,则在想着,长宁和郁文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仇?
王一离去没一会儿,辛妈妈带着郁文才来到正屋前。
看着一身素衣,却美如当年的长宁,郁文才的目光,狠狠地缩了一下,多年不见,她的容貌居然没什么变化。
人人都说锦夫人容颜娇丽,可这一看,还是长宁要美艳一些。
可是,这个女人却不让他碰她!
这个妒妇!
他不过是在娶她之前,有了冷玉锦,算什么大罪?一个男人在娶正妻之前有其他女人,这也计较?
公主还容许驸马有通房丫头呢!
她不过是个郡主!
大婚那晚,他醉酒倒在了冷玉锦的屋里,又不是什么大罪,她居然因此不跟他同房了,岂有此理!
郁文才看着能看不能吃的长宁,心中越想越窝火。
“进屋说话!”他甩着袖子走上台阶,看了一眼长宁,冷冷说道。
“有什么话,在外面说,也是一样的。”长宁站在正屋的门口,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她厌恶郁文才走进她休息的地方。
郁娇站在长宁的身旁,也没有让步。
郁文才一怔,长宁果然没有疯!
高高在上的语气,一如当年。
他盯着长宁冷冷一笑,“郡主身份高贵,但是,嫁入了我郁家,就是我郁家之妇,你居然这么跟你男人说话?”
“男人?哈——”长宁冷笑一声,“你是我男人吗?你当我是你正妻吗?我问你,郁文才!大婚那晚,你为什么弃我不管,去了冷玉锦的屋里一睡就是一晚?”
郁文才脸色讪讪,“那件事你问了多少年了?我说过,我醉了,是冷玉锦扶我进她屋里的,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可她次日却跟我说,她已经有孕一个月了,你怎么解释?”
郁文才不耐烦了,“事情都过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
长宁冷笑,“你说你有其他女人是小事,那么,你将我儿子扔了这件事,是大事还是小事?”
郁文才一怔,长宁知道她生了双生儿?
“我儿子他在哪儿?郁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