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林伯勇问,“侍女如何送?”
郁娇笑道,“义父有所不知,我有个会武的侍女,是楚誉送我的,武功高强着呢。这会儿正候在昭阳府的附近。”
“原来是个会武的侍女。”林伯勇点了点头,又听说是楚誉送给郁娇的,心中偏向楚誉那一方了。“也好,就这么办吧,王爷可离去了。”
“是,誉先告退。”楚誉悄悄握了握郁娇的手,转身离开了。
郁娇望着他消失在夜色里,才上前扶着林伯勇,“义父,我们进去吧。”
“好,好好。”林伯勇拍拍郁娇的胳膊,转身进了院子里,往正屋走去。
芦生踮起脚,往楚誉离开的方向看去一眼,发现,楚誉果然离开了,他裂着嘴,飞快关了院门,跟着郁娇父女,也走进了正屋。
药已煎好,芦生将温着的药碗,放在桌上,服侍林伯勇吃药。
“义父,药不烫了,您该吃药了。”
“这是什么药?”郁娇看了眼药碗,问着芦生。
芦生得了楚誉的叮嘱,哪敢说实话?说林伯勇被未知的灵术控制着?行动不变,跟个大病之人一样?郁娇还不得吓着!
不过,不懂灵术的人,还以为病人只是体虚。
他便说道,“义父被昭阳用铁链锁了许久,她又用毒花粉毒害义父多日,义父又久不见阳光,吃得又差,身子虚弱了不少,这是强健身体和驱毒的药。”
对于医术,郁娇的确是半碗水的本事,她抓起林伯勇的手腕把了下脉,发现,还真跟芦生说的一样,体虚。
再往深处探,她就查不出来了。
“我来吧。”郁娇端起药碗,吹开几片浮着的药渣,亲自服侍林伯勇吃药。
要不是前世的她识人不清,怎会害得父亲落得这般地步?
郁娇的心中是愧疚的。
林伯勇见她眉尖浮着担忧,安慰她说道,“娇娇不必担心,并不是大病,休养一些日子就好。”
郁娇点头,“不管怎么说,是我……”是前世的她,太天真了。
林伯勇接过她手里的药碗,自己喝掉了。
芦生笑道,“义父好厉害,喝药不怕苦。”他乐呵呵地接过药碗,“我到外面去看看,义父跟娇娇说说话吧。”
说完,他拿着药碗,走出去了
楚誉早就提醒过他,郁娇跟林伯勇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分别许久,一定有事情商议,所以,他识趣地避开了。
郁娇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后,又唤出跟随的灰宝,“到外面溜一圈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林将军说。”
倒不是防着灰宝,而是,她的事情,不想让芦生这个外人知道。
毕竟,她既是林婉音又是郁娇一事,是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而给她带来麻烦。
灰宝吱唔一声,又跑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郁娇和林伯勇。
“爹,都是女儿不好,让爹受罪了。”郁娇朝林伯勇,跪下身来,磕了个响头。
林伯勇一叹,伸手去扶她,“起来吧,娇娇,父亲怎会怪你呢?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郁娇却摇摇头,“爹,你有所不知……,要不是女儿那一天去过裴府,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当下,她将二月十八那一天去过裴府的事情,以及后面一系列的因果,跟林伯勇说了一遍。
“他们认为是林婉音偷听了安王和裴兴盛的密谋,才对林婉音下了杀手,再加上昭阳嫉妒林婉音,才和裴家密谋着,将林婉音杀了。其实,是林佳兰那个冒失鬼偷听的,不过,林佳兰也没有落到好下场,安王已经知道了真相,将林佳兰杀了灭口了。”
还有左青玄也参合进去一事,郁娇选择了隐瞒。
因为,她心中隐隐觉得,左青玄这人,身份不简单,她想查清楚,再跟林伯勇说不迟。
林伯勇扶起郁娇,闭了下眼,摇头说道,“娇娇,责任并不是全在你哪里,而是……为父也有责任,是昭阳……对为父有了非份之想,为父当然不会理会她了,她恼羞成怒之下,才对你和为父下了毒手。”
昭阳宵想林伯勇?
郁娇大为意外,难怪了……
“昭阳死在了安王的手里。安王已成了一个丧家之犬,如今,就吸剩下裴家了。”郁娇冷笑。
林伯勇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自有为父处理,娇娇,你就不必管了,你等着安心出嫁吧。”
郁娇却说道,“爹,你身子还没有好呢,女儿哪忍心叫你出手?”
“有个人,不是你出面,他就会怕的。”林伯勇眸光一缩影,冷冷一笑。
“谁?”郁娇忙问。
“裴兴盛!”林伯勇冷笑,“我得亲自问问他,婉音在哪儿!”
“爹……”郁娇望着林伯勇,心中一阵心酸。
当时,他得知前世的她,遭遇了不测,是怎样的心急与忧心啊!
……
服侍林伯勇吃过药,看着林伯勇睡下后,郁娇才跟着芦生离开。
她和楚誉是高调进府,当然是高调离开了。
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楚誉的护卫赤焰。
霜月则站在车门旁,候着她。
芦生嘿嘿一笑,“娇娇,要是楚誉敢欺负你,你马上告诉我,我找他去。”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芦生送郁娇出门时,又装成了昭阳府侍女的模样。
郁娇看着一身侍女装的芦生,忍俊不禁,“好,我会告诉你的。”
“对,有义兄撑腰,你什么也不必怕。”芦生拍了拍胸口。
霜月看不下去了,这毛孩子,还有本事替郁娇撑腰?
她朝郁娇走来,扶着郁娇,“时辰不早了,小姐,咱们该回了。”同时,瞪了眼芦生。
芦生翻着白眼,“……”
郁娇坐上了马车,发现,楚誉也坐在里面。
她一愣,“你怎么也在?你没回去?”
楚誉拉着她的手坐下,“霜月送你,我哪儿放心?”
坐在外面赶车位上的霜月,“……”她不至于这么没用吧?
郁娇在楚誉的身侧坐下,望着他,“多谢。”
楚誉微笑,“我们之间,还需要一个‘谢’字吗?”
郁娇说道,“要,替他感谢你,你让他重新获得了新生。”
楚誉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他将郁娇揽进怀里,目光沉沉,说道,“我一直不相信,他真的不在了,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我在想,如果寻不到他,你一定做不到安心嫁我,而我不希望,你一直有个心里负担。”
郁娇心头一震,一直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