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平时所经之处,全都得避让,比顺天府府尹出行,还有威风凛凛。
“好。”郁娇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柳叶和霜月,走了过去。
马车里,昭阳的侍女,小声地对昭阳说道,“公主,郁娇来了。”
昭阳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侍女的提醒,昭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挑了帘子一角,看向外面。
只见一个穿着朱红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款款朝她的马车走来。
那朱红色的衣裙下摆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花,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灼灼的光晖。
女孩子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只是呢,那笑容不达眼底,带着些敷衍与冷傲。
昭阳的心头一跳,林婉音?
她的身子一颤,闭了下眼,再仔细看去时,哪里是林婉音?
她只是看花了眼而已。
这是郁娇!
穿了一身跟林婉音相似的裙子而已。
该死的郁娇!
昭阳眯了下眼,冷冷盯着郁娇,细白的牙齿在嘴里狠狠地磨着,郁娇这是成心气她么?
她心中怕着林婉音,郁娇就穿着跟林婉音相似的裙子来见她?
成心给她心中添堵?
又是模仿林婉音的字,给她写贴子,又是穿了一身跟林婉音的衣着相以的裙子,郁娇,是有意的吧?
成了楚誉的未婚妻了,就敢在她跟前放肆了?
胆子不小!
“本宫看见了!”昭阳冷冷一笑,“郁娇这是给本宫一个下马威呢!”
侍女听不明白,“公主,什么下马威?”
“进了郁府,不必跟他们客气!”昭阳轻哼,甩下了帘子。
侍女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
郁娇望着马车,眼神微微缩了一下,昭阳挑了帘子角,坐在马车里偷窥她?在她走近时,却忽然放下了帘子?
不,不是放下,而是用力甩的。
显然,昭阳生气了,发火了!
郁娇的唇角,微微牵了一下。
昭阳,除了身份,还有什么?
前一世,她是林婉音的时候,就没有怕过昭阳,因让车昭阳是裴元志的表姑,碍于身份,她得处处尊敬着。
这一世,她和昭阳平起平坐了,更加的不怕!
“公主殿下?多谢公主赏光前来参加小女的生辰宴,郁娇感激不尽。”郁娇走到昭阳的马车门处,颔首一礼,落落大方的说道。
马车里头,帘子不动。
郁娇眯了下眼,摆架子?要她亲自挑帘子?
昭阳,够格吗?
“霜月,柳叶,还不快将公主请出来?难道要公主自己下马车?”郁娇看一眼左边的柳叶,又看向右边的霜月。
然后呢,她朝霜月眨眨眼。
霜月心领神会,点头应道,“是,小姐。”
霜月当先走上前,去挑昭阳马车的帘子。
却在这时,从马车里闪过一道劲力,直击站在霜月后方的郁娇。
霜月感知到了那股劲力,眸光顿时一寒,心中冷笑着,好家伙,府门就敢下手?
真是太嚣张了!
得亏郁娇有准备,否则,这一准吃个大亏呀!
而郁娇袖中的灰宝,也发现了问题,它飞快从郁娇的袖中溜出来,以眨眼功夫窜进了昭阳的马车里。
与此同时,霜月的掌力也到了。
因为心中带着恼火,霜月使了几乎十成的力道,打向昭阳的侍女。
掌力对掌力,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将昭阳的侍女,打翻在马车里。
霜月不是吃亏的主,同时长胳膊一拉,将昭阳的侍女从马车里拽了出来。
但是,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郁娇,和郁娇一同将身子往后一倒。
咚——
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昭阳的侍女站在她们面前,一脸懵怔。
而这时,昭阳因为被莫名的毛戎戎的东西扫了下脖子,也不敢继续坐在马车里了,吓得她飞快跳下了马车。
她的侍女心知着了郁娇的道,想去阻止昭阳下车,但被霜月打了一掌,身上正在疼,所以,一时没拦住。
于是,马车前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小寿星郁娇和侍女去请马车里的昭阳,但是呢,帘子才刚挑起,郁娇和她的侍女就双双往后倒去,同时,昭阳的侍女怒气冲冲地跳下了马车。
紧接着,昭阳也跳下了马车,一脸杀气地盯着地上的郁娇和郁娇的侍女霜月。
站在一旁的柳叶,愣愣地眨眨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疼摔倒的郁娇,马上尖叫起来,“小姐,谁推倒你的?”
反正呢,郁娇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往地上倒,一定是傲慢跋扈不讲理的昭阳推的。
郁娇姗姗来迟了,昭阳发火了。郁娇年纪小,身上的肩伤还没有好,轻轻一推,郁娇就会倒地。
不是昭阳,是谁?
柳叶的尖嗓子一嚷,将府门前的几个守门人,和两三个刚刚前来赴宴的客人,以及郁文才,全都吸引过来了。
郁文才一看倒地的郁娇,头都大了,心说坏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郁娇,果然跟昭阳对干了!
对干上,也别挑在府门前啊,这动静得闹得多大?
郁文才怕闹出大的动静,但是郁娇呢,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昭阳想在府门前羞辱她,她不如,先下手为强!
“柳叶,不得胡说,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才摔倒的,你怎么能诬陷公主?还不快给昭阳公主道歉?”郁娇已经被霜月搀扶起来了,正由着霜月拍裙子上的灰尘。
柳叶白着脸,一副愣丫头的表情,嘀咕说道,“这地这么平,小姐好好的站着,怎么会忽然站不稳倒地了?不是推的,又是怎么倒地的?”
“叫你道歉,就道歉,哪来那么多的碎语?难不成,你还怀疑是昭阳公主推倒我的不成?”郁娇盯着柳叶,沉着脸喝道。
昭阳气得脸都白了。
这对主仆,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里透着话,分明是说,就是她昭阳推的郁娇。
但是呢,郁娇给她挽面子,不揭穿,反而要丫头赔礼。
该死的郁娇,好狡猾!
“对不起,公主殿下,奴婢嘴快,人生得又笨,不会说话,不该惹着公主生气。”柳叶走到昭阳的面前跪下了,还重重地磕了个头,“我家小姐在丰台县时,为救皇上,肩头上被刺客刺伤了,睡了三天才醒,失血过多,求公主别怪她,她身子不好,气不得。”
昭阳想抽死柳叶的心都了,说来说去的,是她昭阳,欺负郁娇了?
“公主殿下,四小姐的确因救驾而受过伤,回京也没有几天,伤还没有养好呢。公主年长,就不跟她计较了吧?”走来说话的,是顺王。
他也正好去过丰台县,了解丰台县的情况。
顺王比昭阳年长,而且,这又是在郁府的府门口,来往的人多,昭阳再跋扈,还是会顾及面子的。
昭阳有口莫辩,甩了袖子往前走去,也不要郁府的人迎接了,自己走进了郁府。
虽然郁娇竭力在为昭阳开脱,但是,人们还是心知肚明,是昭阳主仆,推了郁娇的主仆。
“昭阳啊,还是那个性子!”顺王不满意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