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霜月看到里头的东西,心中冷笑起来,好个林佳兰,果然没安好心。
一面请着瑞王世子,一面往香炉里放些不好的东西。
居然还自称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就是这样几次三番,勾—引男人的?
霜月眼珠子转了转,将那香块捡出来,灭了,再重新丢回了炉子里,盖上盖子,一切,做得不留痕迹。
然后,她又走到贵妃椅旁,打量着林佳兰,这时,她心中生出一计来。
林佳兰太做恶,不如,让她吃吃苦头?
反正郁娇说不能杀她,那就不杀好了,可没说不能整人。
霜月想到做到,从随身背的布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来,放在林佳兰的鼻子下,又捏捏林佳兰的鼻子,让林佳兰狠狠地嗅着。
估摸着嗅得差不多了,霜月才收了瓶子,狡黠一笑,离开了这里。
她按着原路,反回去寻郁娇。
郁娇见她前来,便小声问道,“怎样,那个林佳兰,又想搞什么名堂?”
霜月笑了笑,“还真被小姐猜对了,她收买了李府的一个侍女,要那侍女去找瑞王世子,自我介绍说,她是昭阳公主的人。”
“……”
“又说,昭阳有话要对瑞王世子说,她是来传话的。但是呢,相约的地点,却是李府一处偏僻的小阁。”
“……”
“而且,她还在屋中的香炉里,燃了一种催情香。那种香药,只对男子起作用。”
郁娇眸光一沉,冷冷一笑,“她这是老毛病不改吗?”
霜月冷嗤,“小姐,这种做法,真是太卑鄙了,她是一计不成,再来一计,想赖上瑞王世子吧?难怪在李府的府门那儿时,林佳兰一直看着瑞王世子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我看她是活够了!”郁娇站起身来,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霜月狡黠一笑,又说道,“不过,小姐放心好了,奴婢已经将那香料掐熄了,然后呢,奴婢又给林佳兰嗅了嗅姬师傅的独门媚香。定要林佳兰丑态毕露。”
郁娇摇摇头,“不够。”她冷笑道,“她的脸皮已经厚如城墙了,再怎么丢丑,她依旧会活得肆意。”
霜月眯了下眼,“那小姐为何不让奴婢杀了她?”
郁娇看了眼霜月,眸光一转,笑了笑,“因为,我有更好的法子,叫她死得难看!”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递给霜月,“你拿着这张纸,马上去找安王……”
霜月一怔,惊愕说道,“小姐,王爷有令,你不能跟安王走得太近!”
郁娇说道,“不,这一次非得安王出面,你听我吩咐……”接着,郁娇对霜月小声吩咐起来,说完,她肃然看向霜月,“明白吗?我要让安王,跟林世安斗起来。”
她杀不了安王,她不如给安王找点儿事做做!
林世安不听安王的话了,看那安王的大业,还能不能成功!
霜月眨了下眼,“好吧,这也不算是跟安王走得近。”
只是个借刀杀人的法子而已,霜月同意了。
她将郁娇给的图纸塞入袖子后,快步离开了。
郁娇则坐回了椅上,继续去听戏,那副图纸上,画的是林婉音送给林佳兰的一只金钗。
金钗原是皇后所赐。
本来呢,林婉音送给林佳兰,是出于好意。因为林佳兰丢了一只金钗,林婉音安慰她,将头上插的一只金钗送给了林佳兰,可万万没想到,林婉音却因为那只金钗,丢了性命。
那些人,以为林婉音听去了他们谋反的消息,而使了个瞒天过海的法子,除了林婉音,林婉音替林佳兰赴了死。
她何不,以牙还牙?
林佳兰,已经猖狂很久了!
倘若林佳兰不招惹瑞王世子楚祯,她兴许留着林佳兰一些时日,让林佳兰看看,自己挑的男人裴元志,是如何一败图地的。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林佳兰将手,伸向了楚祯。楚祯是景蓁的,林佳兰老毛病不改,她可饶不了林佳兰。
。
霜月按着郁娇的吩咐,捏着图纸寻安王去了。
此时的安王,正由李家一位大管事陪着,往戏台方向而来,去见瑞王。
国舅李易山,丢下安王匆匆离去,安王正在气头上,冷着脸,对李府管事,爱理不理。
他是堂堂一介王爷,李府居然派个管事陪着他,欺人太甚!
正生气时,李易山又寻安王来了。
李府的管事笑道,“王爷,看,国舅爷来了。不是他不陪王爷,实在是皇上有事情也在吩咐他处理啊。”
都拿出皇上来压他来了,安王还能说什么?
“哼!”他冷着脸,甩袖冷笑。
一个大丫头从另一条道上,急急匆匆走来,和安王一行人汇合时,她吓得慌忙行礼。
哪知,匆忙间出了岔子,她跪下时,脚绊了一下,摔倒了,袖中一物飞快甩了出去。
那是一张纸,在空中飘了几下,飞到安王的脚前,落下了。
“奴婢该死,惊扰了王爷,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霜月拼命地磕头。
她扮成景老夫人娘家的丫头,穿一身青衣,脸上抹得黄黄的,通身看去,没有一处惹眼的地方。
完全是个陌生脸的,老实的丫头。
“你是谁家的侍女?怎么走路的?”已经走到近前的国舅李易山,大声呵斥着霜月。
“奴婢是景府的,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人原谅。”霜月低下头,再三磕头赔礼。
听说是景府的人,李易山就不再训斥了,只说道,“虽说不是故意的,可惹着安王殿下了,也是错!还不认真赔礼?”
“是是是。”霜月又赔礼。
安王的目光,却半丝儿也不往霜月那儿看去一眼。
他在看地上的那张纸,纸上画着一只布摇金钗,“这是什么?”他厉声问道。
“啊?”霜月抬头,瞥了一眼图纸,惶惶说道,“那是我家老爷画的,吩咐奴婢拿去给李大小姐看的。奴婢摔了一跤,掉出来了,惊扰大人们,奴婢该死。”
安王不耐烦了,“本王是问,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画下来,为什么给李家大小姐看?快说!若有一句假话,你今天不必活着走出李府!”
这只钗子,还在安王府书房的暗阁里存放着,因此,安王是再熟悉不过了。
霜月眸光闪了闪,心说,郁娇的法子,果真惹得安王动怒了。
她忙说道,“这是皇后娘娘赏给林家大小姐的一只钗子,但是,林大小姐送给了林家二小姐,可林二小姐又弄丢了。”
“……”
“我家老爷想打一副同样的钗子,给林大小姐做陪葬,但是想不出细节来了,所以想问问李大小姐。因为李大小姐和林大小姐是手帕交,常常看到林大小姐戴这副钗。”
安王呼吸一顿,脸色旋即大变。
什么?这只钗子,在林二小姐的手里?
难道,是他弄错了?
那天那个偷听之人,不是林大小姐林婉音,而是,林世安的女儿,那个草包美人林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