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李氏听了一怔,去看苏长生,后者似是想到自己在牢狱里的日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黄李氏心一沉,可不是这样,苏柳有多狠,那是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去告的人,说弄进大狱就弄进大狱,硬是将人折腾得白发都生了好些。
而她们这些人,说好听是亲戚,也就是表亲,还都是黄氏的亲戚。俗话怎么说的,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两不见,他们都隔了好几代了,不过就沾着亲罢了。
这要是真招惹了苏柳,她恼起来,会如何?会讲情理?你奢望一个脸亲生父亲都敢告的人讲情理?做梦!
黄李氏吞了一口口水,不得不说,苏老爷子这话是提醒她了,她是真有些忌惮了!
黄何氏见黄李氏忐忑犹豫,心里好一阵急,便道。“娘,不会的,您可是老祖宗,柳丫头她们的老祖母,她们不敢咋的!”“呜呜,我玉郎,好苦啊!”郑氏干脆又搂着黄玉郎哭了起来。
黄二沉了脸,道。“我就不信,她一个小丫头,能把我老头子给杀了不成!”说着大步走了出去,黄大也跟了出去,还有黄何氏等人。
苏老爷子见了连连摇头,这些人,非要碰壁遭罪才知道厉害。
寒风冷冽,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在疾驰行驶,车帘被人掀开,露出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精致脸蛋来。“吴刚,还没到吗?”“五少爷,这路下过雨就不好使。”坐在车辕上的吴刚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真是不明白这位祖宗,咋就喜欢往那小农女跟前凑。
没错,来人正是宋萧,只见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道。“再快些,爷肚子饿得慌。”
早干嘛去了,镇子上吃点这么多,偏要来这农家,莫非真是吃惯了山珍野味,改吃萝卜青菜么?不过,那苏柳做的饭菜确实也香。
这么想着,吴刚也觉着肚子叫了起来,呵了一声,马鞭抽在个马儿身上,跑得更快了。
不消一刻,马车就已经驶过了大坳村北坳子那片竹林,只见一所大房子崛地而起,而房子的跟前,聚了好些人,不知在做什么?“五少爷,到了。”吴刚回头说了一局,却是眯着眼看过去,那些人,好像是堵在苏柳他们家门前的。“你放狗咬人就是你们的不是,我家玉郎如今受了惊吓,你说,这笔账要怎么算?”黄二指着苏柳大声质问。“真是好笑,我家狗咬人,也是咬的小偷,你们偷东西还有理了?”苏小冷笑着看着这些个人,道。“谁都道贼喊捉贼的,如今看来,你们倒是更盛一筹呢。”
黄李氏的脸涨得通红,她忽然有些后悔跟着两个儿子过来苏柳这边了。“我不管,我玉郎就是被你们家狗咬伤了,你们就得赔汤药费。”黄二眼神闪了闪,将自己的来意给说了。“这个老夫人呢?”苏柳笑看着黄李氏,连老祖母也不叫了,眯着眼睛道。“难道老夫人也觉得,我们家该赔这个汤药费,在黄玉郎偷窃在先,也在黄玉郎并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怎么没受伤,我们玉郎惊着了,怎么也得养,要不就在你这里养着到好为止,要不就赔呗。”何氏尖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报官吧。”苏柳慢悠悠地抚了一下鬓发,道。“要是县令大人判了咱们家该给一个在咱们家偷东西的人赔汤药费,不管多少,我都赔。”
报官!
又是这招。
黄李氏的脸一变,连带着黄二他们都神色莫测,有些惶然起来。“苏柳,你别动不动就来这一招,吓唬谁呐?”自一旁看戏的苏金凤见这热闹有唱不下来去的感觉,唯恐天下不乱地道。“捉贼还要拿赃呢,你说玉郎偷东西,得拿证据来。”“对,对,证据呢?你这是诬告。”郑氏等人听了眼都亮了。
黄二更像是活过来了一半,趾高气扬地道。“没错,就是县令大人来了,也要讲证据,凭啥说我玉郎偷东西了?可抓住了?”
苏柳呵呵地笑,看着苏金凤道。“你倒是聪明了一遭。”晓得捉贼那赃一词,不错,愚子可教也。
苏金凤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看你这回咋办?“那你们说说,要多少银子赔偿?”苏柳看向黄二他们。
黄二心里一喜,和郑氏交换了一个眼色,就道。“八两,不,十两。”
何氏听了大急,急忙道。“哪成哟,起码得三十两,谁知道玉郎日后会不会有啥子不妥啊,被狗咬了,可大可小的。”说着,使劲地对郑氏挤了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