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骚扰地方百姓,不耗费国库,百姓们愿意跟着,这是他们的自由。说不定,这趟东巡,还能促进下沿路的消费,给百姓们带去不少好处呢。”罗成笑着道。
“有陛下的那些严令在前,臣以为倒没有人敢犯事乱来。想一想,这十余万人东巡,一路穿郡过县的,大家吃喝玩乐,确实耗费巨大,只要不把这些耗费摊派在沿途郡县百姓头上,而是拿钱买,那么所过之处的百姓,确实能得不少好处。”
“洛阳城里确实有许多不用操劳之人啊。”皇帝回头看了看后面,虽然目光所极,也只是看到一队队骠悍的军队,但他也知道能跟着队伍东巡的,多数还是那些贵族官员士子豪强富商们,当然也还有许多是藩国使团。
这些人又不用干活做事,多数都是自费随驾东巡。他们不但自己自费跟着去,甚至还带上了妻妾儿女,又带了许多侍婢奴仆。
这么远的出巡游玩,要维持自己的舒适可不容易,得备上车马,还要带上车夫草料,又得把自己的衣服器物等带上许多。
当然,也有很多聪明的洛阳商家,也早早发现了巨大的商机,于是带着自己的商队跟着后面,随时提供各种商货给那些随驾的贵族官员们。
据说队伍后面,甚至跟着三千多个青楼女子。
罗成知道这些后,并没有制止,只是再次重申所有随行之人,不得骚扰地方。
因为皇帝把太子也带上了,故此现在洛阳留守的是宰相侯莫陈乂以及大学士温彦博,再加上枢密使张须陀,以及御史中丞长孙无忌,由他们四人组成了留守班子,负责留守洛阳。
太上皇和皇太后因为年纪大了,不想车马劳神,因此也都留在洛阳。
太子外的其它皇子也俱留在洛阳。
骑在马上,能够看到路新垫过土,还洒了水,以避免坑洼不平尘土飞扬。
“这路新修过,没有驱使百姓吧?”
魏征笑道,“这刚出洛阳,陛下把地方官召来一问便知。”
地方上当然不敢驱使百姓,事实上他们想驱使也够不上资格,因为皇帝出巡的这条路线一经确认之后,内侍省那边立即就安排下去了。
由皇家内库拔钱,沿途雇佣当地百姓修补道路,黄土垫道净水洒街,甚至沿路还修理了排水渠、加固加宽了桥梁,又新增了许多沿路公厕,增打了许多水井等。
这些都是出钱雇佣当地百姓做事,而且工钱给的很优厚,所需要的一应物资,都是掏钱采买,没有强征当地一文钱,也没有免费征用一个百姓。
等皇帝过后,这条路和路两边修的这些,也一样还是留给当地百姓们使用,算是给百姓们造福了。
罗成很满意,只要不扰民,就足够了。
虽然这些需要由内库承担,要花费不少钱,但罗成自己出巡泰山,没理由让地方百姓来负担。皇帝内库有钱,出巡一趟花个几百万贯也负担的起,可若是要让沿途百姓承担这些,那就可能让百姓们破产。
“盯紧点地方,朕不希望好经让歪嘴和尚给念歪了。别朕内库拔了钱,专款用做雇人买料,结果到最后,钱没到百姓商人手中,却全进了某些贪官污吏的口袋,最后还是让百姓承担,甚至还层层加摊。”
罗成是很清楚有这种可能的,尤其是到了地方基层,这种事情更多。虽说眼下是王朝初年,但也架不住会有这种胆大贪婪之辈。
“请圣人放心,谁敢连这个钱都贪,那么绝不轻饶。”
“朕不要事后追究,朕要的是防范于未然,所以要监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