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席指挥使了,哇,席指挥使一槊挑飞了贼军大将。”
“哇,王司马一陌刀砍倒了敌人大旗!”
“哇,贼人在逃!”
少年充分发挥了在屯中学堂里学到的本事,抱着旗杆,就在上面大声直播起战场情况来。
他在几丈高的旗杆上,能把整个屯外的战场尽收眼底,他人少眼睛好,对天安营的军官、营旗那是认的极熟。
底下的一众少年听了,纷纷惊呼,恨不得也能在上面亲看目睹。
一千余乌合之众,攻打丰岁屯已经打了大半天,结果却硬是攻不进去,早就没了开始的那股子嚣张气势,这个时候本就已经疲伤,甚至在秦人悍不畏死的反击下,还死伤不少。
本来就攻不动了,突然一支生力秦军精锐杀到,而且还一来就把他们的主将给杀了,把他们的大旗给砍了,这些人确实懵了。
有人一跑,结果其它人也跟着跑。
根本就没有人生出要结阵,要反击之心,他们也不懂,就跟羊一样,四处乱窜,被后面的秦骑刀砍枪刺。
居然连反抗都不知道,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们此时什么都不求,就求能够比其它人跑的快一点。
王君廓率领的二十骑卫队,表现最为抢眼,他们本身就是天安营中负责护卫、督战、侦察等任务的,堪称是特种兵,个个骑射了得,武艺出众。
这会在贼群之中,更是如入无人之境,纵横捭阖,睥睨天下。
天安营的士兵们身上都披甲,虽非重甲,可就算如此,也不是那些慌乱溃败的叛军能够破的了防的。
几个杀进杀出,一千二百余叛军,就彻底的崩溃了。
丰岁屯外,到处都是惊惶奔逃的叛军,一千多叛军,被不到他们十分之一的秦军追杀着。
已经没有叛军再围屯攻打了,他们都转身而逃,连身边的伤兵都顾不上了。
屯子里的亭长宇文士及抹了把汗水,差点以为今天老命就要休在这里了。
“乡亲们,天安营的府兵来援,已经杀败了贼人,咱们也痛打落水狗,杀他娘的!”
曾经做为隋帝杨广的大女婿,大业五贵中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士及那是相当得意逍遥的,就算后来他兄弟化及智及造反失败,可李渊都还是保了他一命,甚至后来随李渊去了关中后,还当了李唐宰相。
可是谁能想到,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宇文士及,一位文才了得的贵族,最后沦落到了安东带方,成了一个小小的亭长呢。
本来他亭长都不是的,因为之前贼军来攻,退伍老兵出身的亭长带领大家迎敌,结果战死,大家临时推举他做了这亭长。
宇文士及并不在意一个小小的亭长,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不能守住屯子,那么他连一个长流人都别想当,运气好也只会成为敌国的一个俘虏奴隶,运气不好,今天命就没了,而他的妻子儿女,说不定还要沦为叛军的奴隶,受尽侮辱。
因此宇文士及临危受命,也是十分卖力的指挥,虽说他以前是个文官,可毕竟是贵族将门,也是学过骑射,懂些兵法的。
在他的卖力指挥下,屯子总算是顶住了围攻,等来了援军。不过他也看出来,援军很少,因此便也号召大家出屯追击。
一众杀红了眼的屯民们,纷纷响应。
屯门打开,一众人吼叫着冲出。
火借风势,风助火力。
一百二十府兵真要想围歼一千余敌军,并不容易,但是后面跟着数百屯民相帮,就要容易多了。
席君买他们策马追杀拦截分割,然后屯民们端着木枪铁叉把他们围住俘虏,一个又一个打翻在地,拿绳索捆起。
贼人少马,根本跑不过席君买他们。
只能一个接一个的被打翻,捆起。
刚刚还惊惶万分的屯民们,此时个个翻身农奴把歌唱,高兴的端着长枪押着俘虏们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