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细雨终于停了。
雨后微风吹过,却没有带来清新的空气,只是吹来阵阵的血腥恶臭。
大非岭下。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残破的旗帜。
白色的战旗,大半已染成了赤色。
旗下,尸体层层堆堆叠垒。
秦军营寨最前沿的栅栏,距离最近的一支敌军也有数里远,正面并没有半点踩踏痕迹,那些尸体出现是在东侧。
那边本是一片陡坡,可昨夜却有千余党项羌拓跋部过来偷营,意图从这里以钩索攀上山岭,结果却不料秦军外松内紧,守的滴水不漏,故意放他们靠近,等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出现。
万箭齐发,箭矢乱飞。
紧接着一支轻骑杀出,还没等后方的蠢羌前来接应,秦军轻骑就已经结束了战斗,千余拓跋部的战士,被射杀一尽,他们的头颅被轻骑砍下,然后被秦军轻骑绑在马鞍下,旋风般的呼啸得胜而归。
只留下他们一地的无头尸首。
得胜的秦军轻骑,把他们的头颅插在栅栏之上,每一个尖桩之上,必高悬一个蠢羌人头,这些人空洞的眼神,直直的望着远方的羌人大营,但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拓跋部派出数千人过来接应,可他们赶到时一切已晚,只剩下遍地的无头尸首。
他们想要收尸,可看着横七竖八倒卧于岭下的尸体,却徘徊不敢靠近。
直到天亮时,拓跋部的首领又找丑蕃拉来数支兵马,推进到岭前,意图为自己押阵然后好收尸。
虽说夏风凉凉,可空气之中却充满肃杀之气。
“都准备好了吗?”
东侧山岭上,嗣业带甲,问道。
“请节帅放心,我们的投石车最远射程达三百步远,弩车最远射程更达七百步,山下蠢羌的尸体全在射程之内,只要他们赶来,就让他们偿偿我们红衣大炮的厉害。”
嗣业军中也有一个团的神机军,他们可是大秦最专业的炮兵。
南下之时,嗣业军中并未携带投石车,但投石车对于神机军的炮兵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东西,神机军最强的是他们的炮手和炮匠。
只要有炮手和炮匠在,给他们些时间,他们就能按照标准化作业,造出一门又一门的神机大炮来。
毕竟只要带上神机大炮关键的棘轮,其它部件都是可以现造的,不过是一堆木头,加上配制箱,然后一堆石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