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金童玉女一般模样,刺痛了苏娇怜的眼。
苏娇怜抿唇,拿过小牙手里的老鸡汤,“给我。”
端着老鸡汤,苏娇怜自带一股不自知的酸意,气势汹汹就去了。
“大表哥~”苏娇怜掐着嗓子,小碎步跑到陆重行身边,然后“砰”的一下把手里的老鸡汤放到棋盘上。
黑白棋子被震开,乱了棋面。
陆嘉怒瞪苏娇怜一眼,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非常不欢迎。
“嘉妹妹也在呀。”苏娇怜继续捏着嗓子说话。她拢起罗袖,坐到石墩上,刚刚挨到屁.股,就猛地一下站起来,半掩面道:“这石墩子真凉。”说完,苏娇怜扭头看向陆重行,双眸无辜道:“大表哥,我能坐你身上吗?”
陆重行捏着手里的黑色棋子,慢条斯理的转了圈,没有说话。
那头,陆嘉被苏娇怜的不知廉耻气得不行,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温婉表情。
苏娇怜见陆重行不说话,也不表态,小脸上的笑越发僵硬。
难不成,她真要恬不知耻的往男主身上坐?
硬着头皮,苏娇怜往前挪了一步,然后一咬牙,抓住陆重行的胳膊往自己腰上一圈,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陆嘉攥着手道:“表姑娘,这么热的天,你倒是好兴致。”
苏娇怜如坐针毡,脸上还要摆出一副羞赧表情。“我身子弱,幸得大表哥体贴怜惜。”说完,苏娇怜下意识扭了扭腰。
陆重行眸色更深。他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白皙粉颈,自耳后到后颈,那白玉小耳上缀着一点珍珠坠子,随女子动作微微晃动,清雅撩人,让人手痒嘴痒的厉害。
“大哥,我有事要与你说……”
“下次吧。”陆重行单手圈着怀里的苏娇怜,神色懒散的与陆嘉道:“来日方长。”
陆嘉恨恨看一眼苏娇怜,甩袖去了。
苏娇怜捏着陆重行的宽袖,不自觉噘嘴。来日方长,什么来日方长,陆重行什么时候跟陆嘉这么熟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身后突然贴上一具炙热身体,男人说话时,气息吞吐皆在苏娇怜耳后。那股子小龙涎香细密密的往苏娇怜四肢百骸钻。
苏娇怜缩了缩脖子,小手点一点棋盘上的老鸡汤,“来给大表哥送鸡汤。”
“我还当又是什么牛鞭虎鞭汤呢。”陆重行搓着苏娇怜的细腰,声音微哑。
苏娇怜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正欲起身,却被男人紧紧禁锢住了身子,根本动弹不得。
男主这是在试探她?
想起那日里她吃醉酒后说漏了嘴的情景,苏娇怜猜想男主会这样对她动手动脚,难不成是因为已经怀疑她不是原身,所以故意亲近她来想要揭穿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苏娇怜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小脑袋里头的唯一一点旖旎心思当时就烟消云散。
被这样变态的男主盯上,已经不是剥她一层皮能解决的问题了!
“大表哥方才,是在跟嘉妹妹说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话呀?”苏娇怜调整状态,小身子抖啊抖的扭头,紧张的搓着小手,试探道。
陆重行低笑一声,“既然是不能让人听见的话,自然不能告诉旁人了。”
苏娇怜:你们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好生气。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腮帮子,男人眸中笑意更甚。
“与我下盘棋,赢了,我就告诉你。”
“好。”苏娇怜一口应下。
“别动,就这么下。”陆重行按住苏娇怜的身子,将人牢牢把控在自己身上。
苏娇怜红着小脸,浑身热乎乎的就跟马上要被煮熟的白虾似得。
老鸡汤被撤走,黑白棋子重新归位。
苏娇怜执黑子先行,陆重行执白子随后。
“我赢了。”苏娇怜捂脸惊喜道。
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赢了呢。
男人低头看一眼棋盘上五个排成一列的黑子,慢条斯理道:“我们下的,是围棋。”
苏娇怜:她忘记古代还没有五子棋呢……可是她根本就不会下围棋呀QAQ
硬着头皮继续下棋,苏娇怜绞尽脑汁的想要将陆重行的棋围在里头,但无奈,这厮狡猾的很,总是不让苏娇怜得逞,颇有一种猫逗老鼠的感觉。
“落子无悔。”男人一把按住苏娇怜的手。那小手滑腻软嫩,肤若凝脂,柔弱无骨,揉在手里,令人恍神。
陆重行不自禁的轻掐了掐,苏娇怜立时道:“不下了,不下了,你就会欺负我。”
小姑娘眼红红的,声音细软软的透着委屈。
陆重行眸色微怔,松开握着苏娇怜的手,细薄唇瓣轻启道:“我与陆嘉,只是在商谈腾霄阁一事。”
苏娇怜眨了眨眼,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男主竟然是在跟她解释。
“腾霄阁的事?腾霄阁的什么事?”苏娇怜立即道。
“腾霄阁阁主,潇滕的事。”陆重行将黑白棋子收拾好,扔进棋盒里。
苏娇怜看一眼男人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小心翼翼道:“我听说这腾霄阁阁主凶残无比,就因为隔壁人家的狗太吵,他就灭了人全家。”
对上小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湿润水眸,男人道:“人死了,狗活着。”
苏娇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如狗?
“知道了,还不走?”收拾完棋盘,陆重行突然道。
苏娇怜愣了愣,然后反应迟钝的发现身下的不对劲……男主他好像,起反应了???
苏娇怜“腾”的一下跳起来,面色臊红,红的几乎都要滴出血来。
他,他,他居然石更了!
“怎么,还不走,要替我收拾?”陆重行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但那双看着苏娇怜的黑眸却深沉的可怕。
至于收拾什么东西,已经不言而喻了。
苏娇怜慌不择路的逃了。
她还是个孩子啊!
还是个孩子的苏娇怜气喘吁吁地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就看到农嬷嬷拿着一件外衫过来,替苏娇怜披在身上。
“姑娘,您的小日子到了,您怎么自个儿也不注意些?”
苏娇怜:???
被农嬷嬷搀扶着回了屋子,苏娇怜这才发现自己裙裾上被沾了一层血污。那鲜艳的红色刺目的扎眼。
苏娇怜身子不好,每次来小日子的时候都会疼的厉害。这次的小日子来的突然,待苏娇怜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瘫在榻上吃了好几碗生姜红糖了。
月上柳梢,已是掌灯时分。当苏娇怜从睡梦中清醒,捂着自己坠坠疼的小肚子坐在榻上发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后花园子的水榭中,僵坐了一下午的陆重行看一眼终于暗下来的天色,面无表情的起身,掩着尴尬部位的血色斑块,趁着夜色,回了院子。
夜深人静,陆重行洗漱完毕,躺倒在榻上。
暮色低垂,芭蕉舒卷,封着碧色窗绡的槅扇外竹影重重。
锦帐流苏,香枕美人。
“大表哥,我喜欢你。”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带着一股纯稚糯意,奶香奶香的跟只小奶猫儿似得旎侬。最关键的是那堪比软猫儿似得身子,也在不断的磨蹭着他。
熏香缭绕间,陆重行的双眸晦暗不明,他伸手,掐住那尖细下颚,微微抬高,缓慢俯身。
“唔……”
“啪嗒”一声响,突来的风席卷入另一侧半开槅扇,有男子身影立在那处。
陆重行立刻睁眼,眸色清明。
他张了张手,缓慢收拢,然后抬臂打下帐上银勾,放下长垂素幔。
“进来。”陆重行的声音,沙哑至极。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打开,男子推着轮椅,慢吞吞的挪进来。
被扰了好梦的陆重行心情极其恶劣,“说。”
陆生谦的身上盖着薄毯,他透过锦帐帷幔,看一眼里头的陆重行,脸上露出些许探究意味,“听说皇上要下手对付腾霄阁了。秦府那老头是个难缠的,你准备怎么办?”
“那秦老头不是有个独生女。按照平常的法子来就行了。”陆重行不耐道:“这种事别来烦我。”
难得见男人如此暴躁,陆生谦挑眉,转着轮椅慢吞吞又去了。时辰尚早,他还是去瞧瞧他的好盼晴儿吧。
正在守夜的盼晴:大热天怎么有点冷飕飕的?
重重锦帐内,陆重行低头,看一眼濡湿被褥,伸手撑额。
真是个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