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徒夜反应过来的时候，凉音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因为担心凉音的安全，他忍着胸口上的刺痛，快速踉跄地穿过树林。

却在看到不远处的那一幕愣住。

远处的妖物已经被斩杀，一身红衣的少女，正将地上的白衣男子扶起检查伤势。

那眉宇间的担心，黏稠得化不开。

刺痛感在心中蔓延，司凌夜嘴角忍不住溢出了一丝血液，许久，脸上的痛苦之色，才化作了一抹自嘲。

……

这么快就找到西连，凉音很高兴。

可在西连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再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

司徒夜？

凉音快步上前，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却依旧没有发现司凌夜的身影，而周围也没有司凌夜的气息。

“洛音，怎么了？你在找什么？”扶着树木的西连，疑惑的望着她。

“没什么，你先坐一下。”

凉音垂下了眼帘，微微吐了一口气，扶着西连坐了下来。

司徒夜应该是走了。

熄灭的篝火再次被点燃，明明灭灭。

此刻已经接近凌晨，空气有些寒凉。

靠在司徒夜所靠过的石壁上，凉音很失落。

那些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

她想起了为她妖化的青洛，为了它而消失的玉痕，宠她入骨的凌落尘……

恢复记忆后，一开始她是真的不想再跟司凌夜有任何接触。

可直到看到昨晚司凌夜因为天罚诅咒那般痛苦的模样，她的心似乎难以再狠下去。

她所得到的现在，全都是用另外一个人的命换来的。

南宫连溪为了救她而死，司凌夜为了她天天承受着天罚诅咒的反噬。

她欠他们的，远大于她所给予的。

“洛音，天冷小心着凉了。”

西连取下了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带着些许淡香的外袍，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凉音回头望着身旁望着她微笑的俊美男子，恍惚中有一种错觉。

就好像此刻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是南宫连溪。

可她明白，南宫连溪真的不在了。

“你身上有伤，还是你自己披着吧，我没关系。”她的语气有些落寂。

连日的奔走，凉音的话一直都很少，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

“洛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走在身旁的西连回头望着她，目光有些复杂。

凉音微微一震，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路魂不守舍。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什么。”

她微笑带过，没有在解释。

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峦，高耸入云。

不禁回眸微笑道:

“西连，镇妖山已经到了。你是要去山脚下，还是进山里？”

闻言，西连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情绪，他温柔勾唇，笑如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