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都是花园,摆不开宴席,我们包下了清风酒楼,就在前面,有马车接送!”
李震看了看身后的华丽大马车,他想了想笑道:“让我先欣赏一下翠云峰,然后再去吃饭。”
翠云峰名气之大,稍微喜欢奇石的官员都知道翠云峰在范宁府中,很多官员都急着一睹翠云峰的风姿,李震也不例外。
登记了名字后,李震带着妻子直接进府,他首先欣赏片刻照壁,转过照壁,他和妻子都惊呼一声,范宁府中独具匠心的园林式布局让他们眼界大开。
院子到处摆放着极品中型太湖石,有的是从奇石馆搬过来,有的是朱府送来,整座园子里足有三十余块,但核心却是冠绝京城的翠云峰。
“官人,我们的别宅也这样布置吧!”李震的妻子小声道,她眼睛里充满了喜爱和向往。
李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这是典型的皇家园林式布局,关键不在于布局如何?而是那座高楼,那可不是想造就能造的,需要天子特批才能建造。
他轻轻拍拍妻子的手,“我会尽量申请造楼,只要批下来,咱们也修一座这样的园子。”
安慰妻子几句,李震便带着妻子向翠云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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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少数官员进府欣赏奇石外,大部分官员都直接乘坐马车去了清风酒楼。
熟悉环境的官员更是不需要坐马车,直接步行前往酒楼,酒楼过了桥就到了,相距范宁府只有五十余步,以至于很多宾客刚刚坐下打量马车,酒楼就到了。
酒楼前迎客的是朱元甫和朱孝云,这也不能怪朱家喧宾夺主,实在是范家底蕴不够,暂时还上不了台面,范宁是新郎,他不能迎客,范仲淹则在府宅那边迎接重要官员,酒楼这边只能由朱元甫父子代劳了。
另外,朱家和范家的十几名第三代小字辈也都要站在酒楼门口迎候,他们负责领人去相应的房间,排座位当然有讲究,而且是一门学问,比如两名官员官阶品级相同,职官也大同小异,那就得看资历了,甚至还要看科举成绩,才能决定座位尊卑,座位若排错了,得罪人都不知道。
这个苦差事当然是由朱孝云负责,他在吏部呆了近十年,对每个官员的底细都清清楚楚。
一般而言,官职高的坐在后院,官职稍低的则坐在主楼三楼的包厢里,至于一楼和二楼大堂,基本都是朱家和范家的子弟以及亲朋好友,在这一点上,朱、范两家的意见都一致,主人委屈一点无所谓,但客人不能怠慢。
不过像朱元甫、朱孝云,以及范仲淹、范铁舟,这四人必须要去陪重要客人,而王氏和张三娘则去陪女眷。
众人刚刚就坐,酒宴就开始了,各色菜肴和美酒如流水一般送上来,由于酒宴要到黄昏才截止,所以菜肴一般都上两到三遍,完全不用担心先吃后吃的问题。
酒楼里顿时热闹起来,这个时候大家都放下官架子,推杯换盏,罚酒喝酒,酒楼里笑语喧天。
明仁今天是伴郎,他必须抓紧时间吃点东西,然后去陪范宁,酒是不能喝了,他只能大块吃肉,这时朱元甫带着一名官员走过来,拍拍明仁肩膀笑道:“吃相太难看了,赶紧收收嘴,找你有点事!”
明仁是除了范宁以外,最受朱元甫青睐的范家子弟,他一直在考虑将朱元丰的次孙女许给明仁,但在最终决定这件事之前,朱元甫和明仁倒几分忘年交的友情。
明仁见是朱元甫,连忙将口中一块红烧蹄髈肉艰难咽下去,这才跳起来笑嘻嘻道:“老爷子是不是要请我喝酒!”
“去!你喝了酒,还当什么傧相,有酒鬼傧相,我可不让孙女出门的。”
“那老爷子找我有啥吩咐?”
朱元甫指指身后的中年官员,附耳对明仁道:“后面这位官人是赵宗实的岳父高遵甫,京城高家的二号人物,想和你聊聊鲲州金矿之事,你给他大致介绍一下。”
明仁心中一跳,居然有人在打鲲州金矿的主意了,不过对方是赵宗实的岳父,明仁倒不敢怠慢,拱拱手道:“在下范明仁,请高大官人多多指教。”
来人正是赵宗实的岳父高遵甫,他通过找赵宗实和朱元甫搭上关系,向朱元甫了解鲲州金矿之事。
朱元甫虽然名义上拿下了鲲州的第一座金田,但他对鲲州情况并不了解,他看在赵宗实的面上,把明仁介绍给了高遵甫。
高遵甫笑眯眯道:“老弟不必客气,叫我一声老哥就行了,来!我敬老弟一杯。”
朱元甫告诉了高遵甫,整个大宋最了解鲲州金银矿藏的,便是这位范明仁了,连范宁都未必有他了解,高遵甫因此对明仁也格外客气。
明仁请高遵甫坐下,歉然笑道:“等会儿要当傧相,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好!我喝酒,老弟随意。”
两人喝了一杯,高遵甫沉吟一下问道:“不瞒老弟,高家也准备在鲲州开矿,已经向矿监司申请许可了,但我们对鲲州一无所知,明仁老弟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鲲州的金银矿藏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