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娘赞同道:“飞虹桥东面就是清风酒楼,距离这里只有不到五十步,把酒楼包一天,还不用改请柬,客人可以直接过去吃饭。”
婚宴一般是从中午开始,大家一直吃到黄昏,而迎亲队伍也是下午才出发,婚礼就是黄昏之礼的意思,拜堂什么的都是天黑后进行。
所以酒宴结束后就是婚礼,然后宾客便酒足饭饱各自回家了。
王氏本来想提议去朱楼,最近的朱楼距离这里约有一里,但张三娘一句话提醒了她,请柬早就发出去了,如果改地方还得一家家去通知,太麻烦了,清风酒楼也是京城十大酒楼之一,不算差。
“就不知道清风酒楼能不能容纳这么多客人?”
“可以的!”
张三娘连忙道:“这两天我们都在那边吃饭,特地问过掌柜,他们三层楼可以容纳一百人,后面还有几间院子,也能容纳一百多人,如果把酒楼完全包下来,院子里也可以摆十几桌,三百人就餐没问题。”
“好吧!这件事就拜托亲家母了。”
停一下,王氏又道:“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我三婶看出来的,只是说出来有点无礼,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亲家母莫怪!”
张三娘当然知道肯定有问题对方才提出来,都是为了儿子的婚礼,她哪里会有意见?
张三娘连忙道:“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肯定有考虑不周之处,你现在尽管提出来,以免到时候尴尬。”
“那我就直说了!”
“尽管说!”
王氏望着内宅道:“我和三婶都是第一次来这里,阿宁的府宅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占地不小,但房舍却不多,尤其内宅只有两座院子和一处内堂水榭,说实话,真的只能住他们二人,别人还住不下。”
张三娘深有同感,她点头笑道:“你和我完全想到一起去了,这里房舍确实太少,明明是八亩宅,感觉比我老家的三亩宅还要房间少,所以我不赞成亲戚住在内宅,现在大家都住在外面。”
得到了张三娘的鼓励,王氏又继续道:“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内宅布置好后,我们就要锁门了,到时候宾客来也不能进内宅,大家只能呆在外宅。”
张三娘忽然隐隐感到了有点不妥,但她一时又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妥,她疑惑地望着王氏,希望她能说清楚。
王氏又道:“虽然酒宴的时间是中午到黄昏,但实际上大部分宾客下午就会回来,从下午到晚上,宾客在这里至少要呆两个时辰,一般女客都会回避,所以我们必须要给男女宾客找休息的地方,尤其喝了酒,肯定会宾客不胜酒力,需要房间休息,这些细节我们都必须考虑到。”
张三娘叹口气,“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些细节,亲家母,你就直说吧!我可不希望阿宁的婚事因考虑不周而让人笑话。”
王氏点点头,指着原本要举行酒席的空地道:“那里会搭两座大帐,主要给男宾客聚会聊天,醉酒男宾也可以休息。
然后翠云楼的一楼正堂是拜堂之地,布置好后不能进宾客,必须要锁门,大堂旁边有几间屋子堆放了杂物,我们要清理出来,给新郎新娘等候拜堂之地,现在就缺女宾客休息之地。”
“女宾客上二楼三楼都可以啊!”
张三娘刚说完,忽然明白过来了,如果二楼三楼要布置为女宾客的休息房,那就不能住人了。
王氏歉然道:“我真的不好意思提这个问题,但又不能不解决这个现实问题,要不请亲家母暂时住到佩儿的三祖父府宅去,那边有贵宾房,条件很好,而且生活很方便,住几个月都没有问题。
或者我们家在朱雀门那边还有一座空宅,大概五亩左右,是佩儿的陪嫁,亲家母完全可以搬过去住,只是十几年没有住人了,需要收拾一下。”
张三娘叹口气,“亲家母说得有道理,阿宁和佩儿成婚了,他们小两口当然要有自己的地方,我们不该和他们住在一起,是我们考虑不周,这样吧,我们商议一下,今天就搬出去,腾出来给你们布置。”
“提出这个无礼的要求,亲家母,真是抱歉了!”
“没事,我去和阿宁爹爹商议。”
张三娘转身向翠云楼走去,正好看见了明仁,她连忙道:“明仁,你爹爹在哪里?”
明仁挠挠头,“好像在清风酒楼那边,在和酒楼商议菜单的事情。”
“赶紧去把爹爹找来,有重要变更。”
“我这就去!”明仁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